众人被这枚火箭映得须发皆蓝,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有人示警!
但旋即便知自己猜测有误,各门派的旗花火箭虽制造方法有别,但绝无这等放出蓝光的诡异东西。
便在同时,小镇东西南北各个角落齐齐有旗花火箭升空,此番却是在外哨探的各派弟子示警了。
圆智等四人知道事情不好,打个手势,衣袂飘动,已升上屋顶,穿背越壁,分向四方驰援而去。
风清扬仗剑在手,屋开轻身功夫,直向东北方疾驰。
他勤修苦练的轻功这时终于显出了威力,直觉耳畔风生,足不点地,有如腾云驾雾一般,瞬息之间便到了泰山派哨探之处。
他择了一处高点,闪目向下观瞧,只见暗夜之中,底下十数人正自拳来脚往,刀还剑去,苦斗在一处。
最近这三人左边一个身材高挑,眉清骨高,方巾青袍,虽夜色漆黑,举手投足间仍见潇洒出尘之致。
手中一口宝剑光芒变幻,招式奇特,正是魔教十大护法长老之四“四绝神魔”沈竹楼。
右边那两个身穿道袍,相貌清俊,脸上神情却是张惶窘迫,手上两口剑更是凌乱无章,正是泰山派的玉音子和玉罄子。
稍远处一人负手观战,神态甚是悠闲,一身黑衣,腰间悬着一把飞抓,乃是十大神魔中排行第六的“飞爪神魔”范一飞。
再远处人数可就多了。十余名泰山派的年轻弟子背靠背围成一圈,四个小童儿两人挺剑,两人持判官笔,如四条小蛇一般迅疾无比地游走不定,大兜圈子。
泰山派弟子任谁递出一招,便有两个童儿接过,另两个童儿便如毒蛇反噬,拣人丛中破绽猛力疾攻。
这“四像阵”乃是沈竹楼专为四个徒儿刻意设计,化去他数年心血,委实厉害异常。
那十余个泰山二代弟子也是派中精英,竟被四个童儿以少攻多,困在阵中,各人都不由得脸上发烧,恚怒之极。
混战之中,一个红脸的泰山弟子忽地横剑当胸,运起胸中真气,霹雷也似地大喝一声:“呔!”
此人年纪不大,内功造诣却着实不差,这一声喝出,有如众鼓齐鸣,旱雷忽震一般,一个童儿猝不及防之下,全身颤了一颤,脚下步子竟慢了一瞬。
那红脸的年轻道人早在等这瞬间,奋起神威,手中剑猝然刺出,指向那童儿右手的判官笔。
剑笔相交,那童儿的膂力远不及他,被他一撞之下,判官笔脱手飞出。
那红脸道人剑势不衰,宝剑横拖,已在他左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童儿吃痛,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滚动,但他年纪虽幼,毕竟是名家弟子,造诣不凡,这时虽败不乱,回手抽出一张镔铁棋盘,身形有如渊停岳峙,斜睨那红脸道人。
这棋盘沉甸甸地甚是长大,也不知他先前放在何处。
范一飞在旁看得分明,不由大怒,喝道:“臭道士恁地奸猾!老爷来了!”
单手运力,飞抓抖得劲直,一招三式,直取那道人“天宗”“灵台”“肾俞”三处大穴。
他出手更加阴毒,此刻正是那红脸道人旧力甫尽,新力未生的当儿,眼见那道士抵挡,躲避均已不及,就要毙命在他铁抓之下。
范一飞正自得意,忽听头顶上一声清叱:“飞爪神魔以大攻小,恁地无耻!少爷来了!”
一人疾如飞鸟,手中剑芒忽吞忽长,不偏不倚,也刺向他“天宗”、“灵台”、“肾俞”三处大穴,去势却不知比范一飞快了多少倍。
范一飞听出那是他生平最为忌惮的克星风清扬的声音,刹眼之间魂飞魄散,撒手扔抓,席地滚了出去。
饶是他在“鹰爪门”的硬功、轻功之上浸淫了数十年,号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一剑之厄终于没能完全避开。
站起身时,只觉后背上寒风吹入,剧痛无比,一道口子由肩至背划下,伤得竟是不轻。
这一剑之威,全场震慑。
刹那之间,各人均已停手不击,数十道目光停注在风清扬玉树临风般的身形之上。
过了一瞬,沈竹楼、范一飞和那四个童儿有如在噩梦之中忽然醒来一般,叫道:“风清扬!”脸上神情既是恐惧又是沮丧,似乎埋怨为何自己这般晦气,四面八方都有敌手,偏偏就能撞上这个魔星。
风清扬笑道:“正是你家少爷,二位有何指教?”
沈四绝面色惨然,拱拱手道:“风公子,我们都是你手下败将,哪里敢说有甚么指教?
“本来我兄弟二人齐上也不是对手,识相的就该滚得远远的,可是此番教主令旨严峻,临阵脱逃也是死罪。
“一样是死,风公子,你还是成全我们以身殉教的美名罢!”
他语声颤抖,心中似是害怕至极,手中宝剑却是连挽四五个平花,一副进攻架势。范一飞也咬紧牙关,攥紧飞抓,蓄势已待。
风清扬知道自己武功原本比二人高出一截,半年来自己于武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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