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瓶么?”
慕容恪道:“所以你才能骗我说出真实名姓,还有与风清扬的关系,醒来之后我就到了这里了。
“只有一节我不太明白,你和风清扬谊属同门,有甚么怨仇非要与他为敌不可?”
他这句话一问,宁清宇笑容立敛,刹那间变作满脸乖戾,恨恨地道:
“风清扬这小贼……哼哼!他自以为学得几手独孤九剑,很了不起么?屡次三番地坏我大事,又帮助剑宗与我作对。
“我要除去剑宗,他是最大的绊脚石!可惜我武功上不是他的对手,否则他现在早死了一百次了!”
慕容恪笑道:“原来如此,宁二侠要诛除异己,登上华山掌门的大位,风清扬确是非除不可。
“不过宁二侠,我奉劝你一句,此事务必作得机密无比,倘若泄露一点风声出去,嘿嘿,恐怕你有十颗头也不够风清扬长剑的一割罢!”
宁清宇脸上变色,慕容恪此言正说中他的心事。
他久蓄异志,气宗的几位师弟对他又是极其亲附,应声如响,若非忌惮风清扬,恐怕早就发难。
先前他与成清铭势同火火,近来却大大缓和,屡次帮助成清铭出力,那也不过是缓军之计,使成清铭去了提防之心,得手便会更加容易。
这时听慕容恪提起此事,禁不住恨恨地道:“风——清——扬,终有一日叫你落在我的手上!”
慕容恪哈哈大笑,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风清扬是不会落在你手上的,还是及早安排后事,想想怎样才能睡得着罢!”
宁清宇怒发如狂,向前冲了两步,嘶声道: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再敢胡说,我就毙了你!”
慕容恪见这个适才冠带风流,气度儒雅的谦谦君子突地眼发异光,有如野兽一般,嘴角撇了撇,意示不屑,道:
“我苟全人世,本也没打算活得太久,哪一天高兴起来,就自了残生也说不定。你要杀我?好啊!就请过来动手罢!
“我喝了你的‘醉仙蜜’,七七四十九天全身无力,那也不相干。你只须一剑下去,风清扬再来找你算账之时手就不会软了!”
宁清宇听到最后一句,忽地转怒为喜,冷笑道:
“想痛痛快快地死么?没那么容易!有你在手,纵有一百个风清扬来我也不怕。
“不群,吩咐下去,好好看承此人,别要饿坏了他,九师叔面子上须不好看!”
岳不群应声道:“是!”
慕容恪大笑声中,宁清宇,岳不群师徒二人出了甬道,回到宁清宇的卧房之中。
宁清宇道:“不群,你去相请三师叔,四师叔,六师叔,七师叔他们来此,有事计议。”岳不群答应着去了。
他们师徒在山上这番作为,风清扬与桑小娥自是丝毫不知。
此刻他们正晓行夜宿,催马疾驰,心情焦灼直是有如星火,唯恐自己迟到一刻,雪儿与秋梦等会有甚么不测。
与此同时,姑苏城慕容氏的参合庄上,慕容绝已经武功尽复,雪儿与秋梦也正日日盼着风清扬回来迎接她们。
这时正是八月之初,时近仲秋,参合庄里莲叶田田,荷风熏人,万物到了最为成熟兴旺的季候,一眼望去,池塘中波光潋滟,天色云影,相互徘徊,令人心怀大畅。
雪儿和秋梦沿着荷塘,并肩缓行。
两人都不说话,面对着迥地高天,目不胜收的美景,竟是无心观赏。
眉间心上,反有浓浓相思,无计回避。
良久,慕容雪缓缓开口道:“秋姊姊,风郎这一去又是两个多月啦,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好教人心焦。”
秋梦笑道:“啊哟!小妮子想丈夫啦!你也忒煞性急了罢,他一来一回,路上就要化两个月功夫,这才过了几天呢!
“不过我敢打赌,他要知道你想成这个样子,早就和灵灵一道长上翅膀飞回来啦!”
慕容雪面上一红,啐了一口道:“光知道说我,你自己便不心急!昨儿晚上你做梦还不知喊了多少声风郎呢!每天都把人家搂得紧紧的,一个人睡不惯不是?”
这下轮到秋梦面上生霞了,连声喝道:“你再说!你再说!”伸手去呵雪儿的痒。
慕容雪连忙躲避,二女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霎时间愁闷尽去,池边柳下,尽是小女儿的娇憨情态,两只水鸟被恍然惊飞,犹自回头观看,不知这一边发生了甚么事。
这时,远远地一个人嘶声叫道:
“小姐……小姐……有敌……”二女吃了一惊,回头看时,
桑二娘身上血渍斑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跑不数步,一个筋斗栽倒在地。
二女大惊,足尖点地,便如两头水鸟般飘身而起,将桑二娘扶起身来。雪儿急问:
“二娘,出了甚么事?”
桑二娘双目发直,嘶声道:“快叫老爷来……敌……敌人厉害,咱们……咱们……抵挡不住……”
雪儿急道:“是甚么人?有多少个?”
桑二娘道:“不知是……甚么人……武功很……很好……被我伤了……两个……”
重伤之下,说话竟不连贯。
慕容雪道:“二娘,你先别说话。秋姊姊,你看着二娘,我去叫爷爷来……”
话未说完,一人接口道:“不必,我来了。”
这句话共有五个字,说“不”时声音还很远,“了”字说完,慕容绝的颀长身形已站在几人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