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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那信使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扶苏,也在他们军中……”
秦二世勃然大怒,猛的站起来,大踏步地走到信使面前,厉声问道:“扶苏在他们军中?你亲眼所见?”
那信使打了个寒战,颤抖着说道:“小人并未见过,只是人人这么说……”
秦二世一脚踹过去,将那信使踢倒在地,然后咆哮道:“扶苏已死,早已死了。你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胡言乱语?”
他使劲在信使身上踩了一脚,那信使疼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但是不敢呼喊。
他忍着疼,慢慢的爬起来,又跪伏在地上,说道:“陛下,公子扶苏之事,或许是以讹传讹。然而陈胜宋鲲那一伙人,可不能小视啊。小人离开泗水郡之时,泗水已然岌岌可危。陛下若不发兵,小人恐怕,恐怕……”
秦二世冷笑了一声,说道:“泗水郡岌岌可危?你倒真的以为,朕只顾着炼丹,天下事便一概不知了吗?淮阴县令熊营,早在数十日之前,便已呈上奏章。”
“反贼宋鲲,已经被熊营斩杀了。贼众全部剿灭,天下平安无事。你居然还在这里危言耸听?”
那信使惊讶的抬起头来,嘴唇哆嗦着说:“数十日之前,便灭了反贼?这不可能啊,小人离开泗水郡时……”
秦二世听的心烦意乱,大喝道:“够了!还在这里砌词狡辩。反贼早已剿灭,泗水郡不过遇上一伙盗贼而已。哼,他若有熊营一半本领,也不至于派信使到寡人面前,夸大其词,请求援兵了。”
秦二世越说越生气,喝道:“来人,泗水郡守,荒唐无能,无力清剿盗贼,意图欺瞒皇帝。罪不可恕,取他的头来。”
那信使瘫倒在地,喃喃自语:“那不是盗贼,是反贼啊。”
秦二世本就火大,听了这话之后,便指着信使喝道:“拉出去,立刻打死。”
信使打了个寒战,连忙求饶,但是已经晚了。他被人抓着发髻,一直从大殿中拖了出去。
门外的熊营见又拖出来了一个人,更是心中不安。他安慰自己说:“此乃蠢笨之人,死有余辜,我断然不会如此。”
可是越这么想,他就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好像真的有疏忽,可是哪里疏忽了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这时候,那小宦官又来了,说道:“皇帝召献宝之人觐见。”
熊营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小宦官进去了。
秦二世坐下了,他的怒气还未平复,胸口依然在上下起伏。
不过接下来要召见的,乃是献上夜明珠的人。秦二世对这个人,倒是很喜欢。过一会要问问他,这宝物是从哪里得来的,他还有没有。
熊营进来了,恭敬的跪伏在地上。
秦二世微微一笑,尽量和蔼的说道:“你便是献宝之人?很好,很好。朕最喜欢的,便是你这般忠贞义士,你叫什么名字?”
熊营一听“忠贞义士”四个字,顿时喜不自胜,心想:“我今天,就是来扮演忠贞义士来了啊。”
他顿时戏精上身,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陛下,陛下,天下已然大乱了啊。楚地烽烟四起,反贼已成燎原之势,大秦的半壁江山,眼看落入敌手。奸佞之徒,畏惧罪责,蒙蔽天听,隐瞒不报。而下官,下官千里迢迢,历尽艰险,只为来咸阳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