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室之内,气氛急需升温。
于清秋再无路可退,身体里异常的燥热——是刚才那杯水……
沈如瑂一手支在沙发扶手上,健硕的身躯慵懒地敞开在沙发里。
明明是猎豹一般极具攻击力的男人,却摆出了好整以暇的态度,让人更加琢磨不透。
汗水浸湿了棉布的裙子,于清秋慢慢望向茶几上那个透明的玻璃杯,剩下的半杯水依旧清亮。
世界好像变成了一片白茫茫,再眨一下眼,景物又朦胧地出现了。沈如瑂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于清秋的目光,越过了两人中间的小茶几,望向对面。
她已经快要退到墙壁根了,木制的地板上留下了一路的汗迹。
脊背渐渐的像是要融化,两只手臂失去了力气,于清秋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身子一软,脑袋砰的一声撞到身后的墙壁。
疼痛又让于清秋稍微有些清醒,是沈如瑂,肯定是他在玻璃杯里加了东西。
沈如瑂漆黑的眼眸微微眯着,兴致浓厚地看着坐在地板上的于清秋。他锐利的嘴角上勾,带出一抹弧度,英挺的五官上顿时构造出一种既让人胆寒又让人觉得暧昧的笑。
“是,你猜对了。”他毫不避讳地应征于清秋的推测,“我早在水里下了药。”
于清秋脸上的汗水窜成了珠子,晶莹剔透的,一颗一颗顺着下巴往胸前掉。有的水珠子落在上,有的落在前襟上。
她今天穿的棉布裙子是深蓝色的,圆形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脸上滑下的水珠子啪嗒啪嗒地打在锁骨上,又滑入前襟里。
纤长瘦削的身体,一向显得青涩,此时却因为药的刺激,而染上一丝媚态。
沈如瑂的眸光越加的幽深,像是研究一般,他收起两条结识有力的长腿,脚掌微微分开,手肘支在大腿上,向前倾身,定定地望着脸色潮红的于清秋。
于清秋眨了一下眼,她的眼睛里永远像是有水泽,瞳仁上时常笼罩着一层水汽。就像浓墨里注入了清水,莹润的黑。
沈如瑂无法忘却这双眼,他稳了稳呼吸,沉声问:“说吧,到底嫁不嫁?”
“沈先生……我已经嫁人了。”
于清秋坚持抵抗着体内强烈的药性作用,发出的声音却是清婉娇细。
“哧。”
沈如瑂笑了,眨了一下眼,眼中方才的迷离一扫而空,转而显露出他本性里的凌厉。“你不能离婚的吗?”
于清秋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发丝落入后襟,缠成一缕一缕地紧紧贴着后背。她想要摇一摇头,可是长发就像绳子牵扯在后背,限制她的脑袋不能随意左右摆动。
她的嘴唇张开,沈如瑂的神经不由得绷紧,她会说什么?不要拒绝,他祈祷她不要拒绝。
于清秋分明是害怕着,声音沙哑又轻微:“沈先生,请你,不要再为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