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眼眸,还不太清醒的样子。
“嗯?”他瞧一瞧清秋,很像一头刚睡醒的小狮子。
“饭做好了。”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慢慢起身,去洗了个脸,才回来吃饭。
他吃得也不多,吃完饭就出去。说是要去散步。
于清秋去厨房清晰碗筷,看他一边往院子外走,一边打电话。
晚上清秋睡得半熟,房门被人推开。她已经惊醒,但看着进来的人影,认出是沈如瑂。她就没有出声,继续装睡。
沈如瑂难得的穿着睡袍,他的动作很轻,小声问:“清秋?”
于清秋没有打理他。
他在床边坐下了,声音又哑,语速又缓:“清秋。”
卧室里再安静不过,沈如瑂的声音在静夜里像纯酿的酒,徐徐漾入于清秋耳朵中。
她依旧没有回答。
沈如瑂身体慢慢倾斜下来,自顾在旁边躺下。很快的,他的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于清秋这才敢再睁开眼,眨巴眨巴,眼前一片漆黑。
半夜,沈如瑂翻了一下身,手臂搭在了于清秋身上。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只觉得软,也可能以为是个抱枕还是什么,手臂一掳,将于清秋捞了过去,脑袋拱在清秋的颈窝下。
过了一会儿,沈如瑂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手臂越收越紧,脑袋也紧紧的抵住清秋的肩颈处。
他整个人,像是要钻进清秋的身体,又像是极力在转移一种情感。
于清秋的腰腹被勒得有些疼,她知道他是睡着的,试图在他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让他挪一挪手臂的位置。
然而沈如瑂仿佛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魇,呼吸越加急促。
他的体温急剧身高,额头上和胸口渗出密汗来,寸寸紧贴着清秋的肌体。
清秋开始考虑要不要叫醒他。
沈如瑂的手臂上肌肉勃发,紧扣着于清秋腰腹的手臂往上收,清秋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断掉了。
她纤长的身体半折着,就像是被栓在他身上。
——然而叫醒他后,可能会带来更可怕的后果。
“嗯……”沈如瑂发出一种小兽般的呜咽声,似乎委曲极了。
忽然,他又啊了一声,整个人豁然从噩梦中惊醒,然后迅速的深呼吸。
于清秋推一推他的手臂,他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收回手臂去,双手捂了一下脸,然后别过头。
许久沈如瑂才彻底的平静下来。他又偏过头来,枕在于清秋旁边,很小声的说:“sorry,我刚才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两人中间留出了一些空隙。
沈如瑂的声音很小,而且是低音,于清秋却听得清晰。她回答:“没有关系。”
“你刚才,怎么没有叫醒我。”
这个问题,于清秋不太好回答。她也不打算骗他,选择了沉默。
沈如瑂依旧静静的躺着,小心的问:“我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
“那睡吧。”他翻了个身,采用俯卧的姿势。
于清秋舒了一口气,心里也平静下来。她就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却感觉沈如瑂的手顺着被单摩挲了过来,她的神经马上紧绷,躺着不敢动。
沈如瑂摸到于清秋的胳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然后慢慢的睡着了。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天快亮的时候,于清秋才睡着。
第二天一起床,沈如瑂像是把昨晚的事情忘光了,在公司里依旧冷着脸。
。(我没有别的意思,过年么,写点轻松的。其实我是一个好孩子。)
第二天下午下班,也是清秋做饭。她问沈如瑂想吃什么,他说了句:“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这跟买早餐的境况完全不同。
沈如瑂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吃什么,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
于清秋看了他一眼。
如果是要保守秘密的话,清秋倒是宁愿他不要说出来。
“我喜欢重口味的。”说完他很贱兮兮的笑了。
那大概是他那几天唯一的一次笑。
沈如瑂可能是属阳光的,只要他一笑,屋子里仿佛立刻有活力和氧气分子充沛。
清秋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偏过头,继续理菜。沈如瑂见她不搭理,就坐在餐桌上开始等开饭。
他也不帮忙,就坐着等,像个干吃的货。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自己去把餐具摆好了。然后手脚发痒,一会脚上踩着拍子,一会儿拿着筷子在小扣碗上敲一敲。
清秋对沈如瑂的古怪习以为常了。
他有时候会很忙,不忙的时候就显得很闲,总想找点什么事做的样子。
他有多套面具多套身份,有时候像个顽皮的小孩子,有时候一本正经开会签字,还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