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食物堆中大快朵颐。
它在鸟儿飞过时,感受到了一股令人讨厌但与红色大坏鸟极相近的气息,便灵活地转动它圆球一般的身体,看了过去。
然而……
是青色的,不是红色的,所以,这只并不是大坏人的鸟。
吞天鲸失落地“嘤嘤”了两声,大坏人这次把主人藏得太远,它找不到了!
要是主人这次又消失了,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很久很久都不来看它?
都是大坏人的错,它下次一定要吐他两口水!
吞天鲸又委屈地“嘤嘤”了两声,便像是发泄一般,冲进了食物堆中,继续猛吃了起来。
凤祁每次被三昧真火反噬,都是从新月前一晚开始发作,直到新月结束后的早上才停歇,实际上是一天两夜的时间。
虽然这人口中说自己并不要紧,但沈易安怎敢在此时刻放他一人独处。
第二日醒来,少年便没有出门,而是留在红瑶阁中,任由男人将他当做心爱的人偶一般,细细地梳妆打扮,再抱着他坐在窗前的卧榻上看着书。
沈易安安静地窝在凤祁的怀中,偶尔抬头看向对方手中的书卷,发现竟是一本千年前的游记。
那游记的作者是个散修,却愣是修到了大乘之期,一生踏遍了神州各地的山川,在大限将至时写就了此书。
这书中记载了这位散修大能生平的所见、所闻,既有各处的风土人情,也有不少地方上的传说,能称得上是一本鸿篇巨著,在千百年来都深受修士们的喜爱,有无数个手抄本、拓印本、符咒转录本在修真界流传。
而凤祁手上这本可就不一样了,它是作者亲手写下的原稿。
在前世的时候,沈易安偶尔偷懒不想修行的时候,就会赖在他家师尊身边,和他一起看这游记,没想到在今生,他们二人又有了这般夏日同读的时光。
沈易安看着凤祁染成了黑色的长发,恍惚间有种时光倒流,重返上一世的错觉。
让人沉迷,又怀念。
许是沈易安怔忪的时间太久了,环着他的男人便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凤祁低头看了怀中的少年一眼,眉头便一下子紧皱,声音也沉了下去,“易安怎么这般看我?”
凤祁放下手中的书,眼神变得锐利而阴冷。
少年此时的样子,虽是在看向自己,却又放佛是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人。
可那是他的小蝴蝶,就算是死了,化作了灰烬,也要被他装在琉璃瓶中,揣在身上,绝不让给其他的人。
少年又怎能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就像是,就像是若少年真是在借着他去看向什么人,只要那人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他的小蝴蝶就会轻易地被对方夺走……
种种阴暗的念头无法抑制地升起,就像是一根根毒针,直直地刺在凤祁的心上,让他本就因炽火烧灼而敏感的神经更加绷紧。
只要再多一点刺激,男人怕是就会做出什么扭曲又疯狂的事情来。
而沈易安从对前世的回忆中醒了过来,看着他家师尊眼中的阴鸷与狠戾,却是一点都摸不到头脑。
“师尊,你刚才说了什么?”沈易安眨了眨眼睛,向凤祁确认。
少年竟是连自己的话都没听到。
“我说……”男人好似温柔地笑了笑,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放在了沈易安的小腹上。
只要他稍稍地用力,便能以真气为刃,在少年的紫府上戳出个洞来,让他今生都空有修为,却无法施展。
纵使这少年日后修成了大乘之身,也只能乖乖地做他笼中的禁脔,看都不让外人看上一眼。
凤祁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眼中透着几分不顾一切的狂色,可到底却一直未曾舍得,真就如此撕了他的小蝴蝶蝴蝶绚丽的翅膀。
就在这时,只听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重响,就仿佛是红瑶阁坚固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随后便是一片嘈杂混乱的声音,很快,又是一道厉声冷喝。
“有人见到我要缉拿的贼人就藏匿在你们红瑶阁,金老板你若是再阻拦,可莫怪我流光屿再无你们立足之地……哼,给我搜!”
听起来,这竟是裴岛主带着追兵赶来了。
沈易安一下子就从卧榻上蹿了起来,又慌张地伸手去拉凤祁,要把他推进衣柜中,“师尊,你先在这里起来,我去应付他们。”
然而……
已被三昧真火与阴暗心火焚尽了理性的男人,却是一下子甩开了少年的手。
紧接着,满布着黑色火焰的长剑凭空而现,撕裂长空,撞破房门,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直直地冲楼下大厅里刚刚发出刺耳声音的人砍去。
沈易安:???
“裴岛主”:???
……主上,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