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妮到达F市时很倒霉地赶上了大暴雨,而且下午要去郊区的一间工厂签约。
在酒店登记后,她开着公司的小轿车赶往郊区,谁知车子在中途抛锚,而且地点偏僻,来往的车辆很少,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拿出手机一看,更绝望,没电关机了。
眼见只剩半个多小时就要签约,安妮只能下车走过去。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她一手紧紧抱着文件,另一只手撑着伞,迎风艰难前行,纤细的身子好像随时可能被暴雨吹走。
暴雨如鞭子抽打着她的脸,眼睛都睁不开,走一步退三步。想拦车求助却泼了一身水,瞬间成了落汤鸡。
更惨的是连伞都被撕裂了。
脚下一崴,鞋跟断了,她一屁股坐在地,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雨那么大,没有伞,浑身湿透冰冷刺骨,脚又崴伤了,程安妮无比绝望,差点没哭出来。
两道车灯刺穿雨幕,她用手一挡,以为又会被泼一身,谁知那辆车停在了她面前。
一双长腿从里面迈了出来,那人撑着一柄黑色大伞,面容有些模糊,却仍散发着强势的气息。
视线一点点清晰,伞下露出了男人坚毅的下巴,山峰般高挺的鼻梁,冷峻的眼眸。
程安妮窒息了,陆禹森。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每次在她最无助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的总是他?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惨,可又好感动,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觉得好委屈。
他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挣扎了一下。“别……我、我湿透了……”
他却将她抱得更紧。
程安妮突然感到好安心,就像一只狂风暴雨中艰难前行的小船,终于抵达了港湾,一点也不害怕了。
车内开了暖气,稍稍驱散了寒意。
程安妮像只落汤鸡,浑身往下淌水,弄湿了他昂贵的座椅和地毯,她狼狈地蜷缩成一团。
“对不起,我……”
他什么也没说,替她脱掉了外套,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罩在她身上,拢紧。
“我身上湿了……”
“没关系。”
他拢紧了外套,拿毛巾替她擦头发。
程安妮抓着他的外套,缩着脖子,嘴唇冻得惨白,脸上却渐渐恢复了血色,脸颊边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模样儿很乖。
体内的躁动让鼻子痒痒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
“把温度调到最高。”他对司机说。
“是,总裁。”
安妮抿紧嘴唇,心跳很快。低着头,视线只能看到他的下颚,他的五官立体如雕塑,下颚中间还有一道凹槽,听说这是英俊男人的标志。
他真是一个从头到手指都好看得不得了的男人!
她忍不住犯起了花痴,心头小鹿乱跳。
耳旁只有毛巾摩擦发丝“悉悉嗦嗦”的声音,好安静,也好暧昧。车里被他的冷冽的气息包裹着,一呼一吸都是陆禹森,安妮忍不住耳根发红。
“我、我自己可以。”
她想拿回毛巾,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如同一阵电流滑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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