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几时回,天将黄昏。
唐羽静坐于酒楼,浅尝慢饮,端详着酒楼外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
那天他苏醒过来时已然身处守卫钟楼的捕快的帐篷中,遍身泥水,疲惫不堪。大家说发现时,他正躺在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里,咬紧牙,脸色红赤赤的,额头烫得吓人。众人忙着把唐羽抬进屋,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凉水,弄得满头冒汗,可是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雷雨之天,妖魔动荡。”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捕快神神秘秘,猜测说:“他是不是出去撞到了什么邪门鬼祟?”
唐羽不乐意争辩,闭着眼,喃喃说:“不是,我只是从马背上跌下来摔了一跤。”
但是从那一天起,他就知道活不长了。
死固然容易,但生有时更需要勇气。
这世上有谁会舍生求死?
唐羽心中非常清楚,固执己见,无非一死,可是如果跟那个阴狠毒辣的女人陈芳芳合作,其下场可能比死还要难过!
他起杯喝酒,耳闻城中笛声悠扬,放眼通衢人头济济,心中无尽感慨,不由得长叹一声。隔座有人却问:“好男儿不去报国,创建功业,无故在这里叹什么气呢?”唐羽横目一扫,见左首墙边多了两位客人,一个面容潇洒的中年,腰横长剑,却是刑部官员林放鹤。另一人三四十岁,紫红面庞颌下无须,高帽掩甲、不怒自威,显然是位军官。
唐羽举杯邀道:“军国大事自有他人处置,何须我劳心?咱一个公门小捕快,尽职尽责即好……林大人,你们不如过来,一同饮一杯如何?”
那壮年军官也举杯说:“只要意气相投,何必分彼此?”
三人连饮几盏,酒酣耳热。军官扭头询问:“敢问壮士贵姓高名?”
唐羽起身离座,来至近前,双拳一抱:“我叫唐羽,是应天府衙门的捕快。请问您是……”
“这是京军虎贲卫都尉平安平将军。”林放鹤站起,代为介绍:“他曾在四皇子燕王朱棣麾下听用,率兵御边。数次突入大漠深处,征讨蒙古鞑子。”
“可敬可佩。”
唐羽肃然起敬。
林放鹤走过来,牵着唐羽的手,行至桌旁,豪爽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平安,咱们又多了一个朋友,不好吗?”平安首肯。唐羽怯于情面,只得落座,林放鹤唤来店小二,添了几个菜肴,重开筵席。
平安举杯:“初次见面,无以为敬,小兄弟,咱先干了这一杯咋样。”仰脖咕嘟嘟一口吞下。
唐羽皱着眉峰,喝了两三口,杯中酒才干。
“这位兄弟年纪轻轻,生得英武。”平安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可惜喝酒惺忪作态、绝不爽快!”
林放鹤一旁接道:“说到饮酒,哪个能比得起你这个八面威风,专打硬仗的邋邋遢遢的兵大爷?”
“这倒也是。”
平安痛饮一杯热酒,徐徐说:“就是鞑子的马****烈酒,老子兴致一上来,一口菜不吃,也要灌他个五七八袋……”
“越说你胖你就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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