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跟我深更半夜跑到我这儿,不怕我告密么?”
毛球不满的低头,黑白的眼珠子一转,胡须也微翘起来,似乎很惧怕岳嬷嬷。
“我的丫头们可都歇了,你若是吼个一俩声,那阁中就人人皆知了。”任汝嫣的笑意更深了,拍了拍毛球的发。
毛球一听,呜咽的低下头,不乐意的靠在任汝嫣身上,懒散的动了动耳朵,突然后肢一立,猛地拽了拽任汝嫣的中衣,似乎很是急切。
任汝嫣抬眼,不知毛球要做什么,只以为它是贪玩,便没有理会。
谁曾想毛球扯着任汝嫣的中衣的动作,愈发愈大。任汝嫣才知不对劲,一问:“那儿有什么吗?”
毛球点了点头,硬带着任汝嫣往前走。任汝嫣拗不过毛球,只得从未果阁走出来,随着它穿过草丛,窸窸窣窣的走着走着,越来越狭窄…任汝嫣被一叶障目,眯着眼睛一挡,豁然开朗。
万木峥嵘,衬着一个参天大树,那儿树枝繁茂,草地“沙沙”作响,落英缤纷。
任汝嫣一怔,她活了俩辈子都没发现,任家原来还有这般美丽的景色,犹如世外桃源。
只见毛球的双眼熠熠生辉,似乎极为兴奋。在蓬松的草地上,玩耍打滚,时不时的翻个身,明明是凶兆之兽,却有三分可爱。
任汝嫣也被感染了这种气氛,靠在枝头上。她可不通什么琴棋书画,故也只能默默的看着毛球,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阖眼,勾笑:“若是能像你那般自由自在就好了…”
“呵。”一声沙哑的轻笑在任汝嫣耳边萦绕,似乎有种磁性的魔力,让人离不开、摸不着。
“谁?”任汝嫣蹙眉,巡视了下四周,可却空无一人。
毛球四脚伏地,警惕的环视了下四周,尖锐的嘶吼出声。
“哗啦!”
一阵潺潺如流水的酒声而过,筹交互错杂,似乎在独酌自饮,任汝嫣循酒声,一看,竟怔住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呢?
他一身软烟袍,轮廓清晰可见、五官分明,双眸深邃如湖底般透彻、干净,连夜晚都斑影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嘴角噎着一抹淡笑,修长的手指正一下一下摆弄着琉璃杯,姿态随意懒慵。
任汝嫣闪过一抹惊艳,心中竟呆滞了一秒,这个男子比颜宗还要更胜一筹。
突然,男子的目光瞥了过来,任汝嫣和他对视了一眼,那黯淡的眸子毫无波澜,骇浪般后的平静就是如此。
任汝嫣一时间一动不动,耳边忘记了蝉鸣的响声,眼睛也盯着他,一眨不眨。
他突然带了三分笑意,脸庞也柔和起来,狭促的眯起眼,手举酒杯缓声:“这杯子是当朝西凉之圣物,外观呈淡绿色,腰部有三道凸起弦纹,用时要注意,别磕碰了。”
他的话让任汝嫣一愣,风呼呼作响,手中突然多了些什么,轻巧又残留着淡淡的余温。
待任汝嫣回过神时,发觉素手上有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而树上早已是空无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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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可怜的翡翠猫儿,去领盒饭了。
翡翠:喵喵~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