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细节,缓缓开口道。
“不知道啊,好端端的屋檐上怎么有猫?而且是在大小姐的屋檐上?这也忒匪夷所思了吧?”毕氏开了口,转了下眼珠子,指责起了任青柠道。
“也是,本来柠儿一开始也有些不相信,可这只猫隔三差五的就在大姐姐的屋檐上玩耍,柠儿觉得有点儿怪,就擅自找了个算命的先生,掐了一下生辰八字。发觉半夜招猫的人,都是五行中有水,因潮水阴寒,而不得不隐天蔽日,命有阴雾,经常泛起大灾大难,是不吉之兆。”
听毕,老夫人第一个站了起来,眸子里隐晦不明,道:“你说的可否属实?”
“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柠儿绝对不会来得这么迟,还被猫抓了伤。”任青柠委屈般的低下头,含着一丝氤氲的水光,硬着音道。
老夫人盯了任青柠半响,发觉她不像是在撒谎,而且说得也挺有道理,不得不用眼色递给了一下岳嬷嬷,让她去看看虚实。
岳嬷嬷颔首,垫脚出去了。
屋里一片寂静,萃香很是气愤,自家小姐到底是哪儿招惹到黑猫了,非得让任青柠给说出来,告状一番,本来就没有的事情,她在未果阁里当了那么多年的差,怎会相信任青柠的胡编乱造。
萃香不由得撸着袖子,想要去评评理,却一把被任汝嫣给拽住了,任汝嫣摇了摇头,淡声:“萃香,你要去哪儿?”
“小姐,咱们不能忍着这个虚无的事情,一定要找个说法,把理给说回来,这么坐以待毙,每每都是我们受苦。”萃香跌足,气恼道。
任汝嫣摇了摇头,譬如深山里的山谷,十分宁静,沉稳地缓着声音,道:“现在,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岳嬷嬷马上就回来了,回来的同时,表情凝重,朝着老夫人猛地点了点头,又禀报道:“今儿个确实发现有个猫在未果阁上行走,确实如二小姐所说,未果阁里有黑猫;老奴又特意去查探了一番,特意找到了那个什么算命先生,发觉他是正宗的地道先生,真说有五行中有水的这件事。”
岳嬷嬷禀报完了,室内一片宁静,几乎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老夫人最先开了口,复杂地瞥了眼任汝嫣,微微一叹,又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岳嬷嬷,你确保无误。”
“老奴拿人头担保,无误。”岳嬷嬷不卑不亢地回答出声,甚至跪在地上,以示恭敬。
话毕,众人哗然四起,皆神经兮兮地看着任汝嫣,以为她是瘟疫,急忙退避三舍。
“大姐姐,这不是柠儿说了,你天生有水,有可能会给任家招来灾难,我看…”任青柠轻轻蹙眉,于心不忍道。
“二妹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任汝嫣眨巴着眼睛,很是不解地开了口。
“就是说——”任青柠深呼一口气,表面佯装担忧的开了口,缓缓道:“大姐姐你是不是应该找个偏僻的地方,为了任家好,也为了我们好,不该随随便便破坏了什么吉利,这样…有可能…”后面的话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似乎不敢往下,好看的眉头蹙成一团。
“有可能什么?”老夫人的目光,示意让任青柠说下去。
“有可能会让任家招不到子嗣。”
这句话,一瞬间让全场炸开了锅,纷纷窃窃私语,巴不得离开这个地方。
“招不到什么子嗣?”没等老夫人再问,门外便传来一则淡波如玉的声音,众人一看,见任老爷伫立于门的旁边,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沉声再次问道:“招不到什么子嗣?”
“老爷!”林氏她们一见着任老爷,不由得双眼放光,毕氏最先插口解释道:“现在二小姐正说什么大小姐命里有水,有可能不吉利,招不到子嗣呢!”
“哦?”任老爷挑着英眉,缓缓地瞥了一眼四周,一顿:“是这样?”
“是的、是的,大姐姐五行中有水,有可能会导致灾难,我们要防着点儿。”任青柠不禁担忧的开了口,忽地犹豫,眼睛微微染着一丝水雾:“怪不得昨个儿听到了什么声音,现在黑猫这些事情全部蹦了出来,可真是骇人得慌,自从大姐姐落了水后,什么好事都没有,反倒是坏事、灾难一堆,就以三妹妹为例,她死得好可怜啊…”
任青柠失声恸哭,睫毛扑闪,梨花带雨了三分。
“二小姐…”这时,暗红不禁道,直接搀扶着任青柠,弯曲着身子,眼眶红了红:“可别哭坏身子啊,其实大小姐也没什么错,虽然奴婢在大小姐那儿当差,每日里工作多了一些、衣服少了一些,可大小姐还是待奴婢不错,即使奴婢被大小姐责罚了,也会送个几文的药材来给奴婢疗伤。”
暗红看似在说好话,其实内蕴韵意就是“任汝嫣是个克扣奴婢,不成大器的嫡女,还好自己命大,抗了过去,否则可真是凶多吉少。”
“你!”萃香不禁指着暗红的鼻头,破口大骂:“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明明是你嚣张跋扈,惹了不少的事儿,小姐非但没有责怪,反而觉得你是三小姐的丫头,应该好好看待她,所以处处忍让。即使你那日里伤了我们小姐的头发,小姐也没说半个不字,结果沦落到你那儿,就是这样?可真真够胡诌了!”
暗红脸色一僵,随即哭出声来,直接跪在地下:“萃香姐姐啊,暗红真的没有这么做过,暗红只是想让您们过得好,就已经很满足了,又怎能奢望、肖想什么大小姐能多给月俸还是什么的…”
“求大小姐——”随后,暗红磕头,眼底却张扬着一丝得意,道:“求您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现在有了任老爷,觉得很满足了,求您不要不接奴婢的茶,拒绝奴婢!”
任汝嫣望着暗红诚恳地跪拜,心底里不由得冷笑,拐了这么半天,原来就是想让自己这个嫡女接受暗红,然后顺理成章,圆了她们的本意。
若是这个五行有水落定下来,任汝嫣为了面子,不得不接下暗红递过来的茶,这计划打的可真是天衣无缝!
“嫣儿,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任老爷勃然大怒,指着任汝嫣便大骂,心中自然疼惜着暗红,呵斥道:“她明明是你的丫头,你不忍让她也就罢了,还做出这么肮脏的事情,你觉得你有对自己的良心,圣贤书白读了吗?忘记了孔子教导的话么?”
任汝嫣心底里一冷,似乎冰冷刻骨,只见她来到暗红面前,轻柔地搀扶起暗红,怒瞪着任汝嫣,似乎她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任汝嫣望着任老爷讥诮和几丝讽刺之意的目光,蹙眉喃喃:“父亲,明明是暗红…”
“够了!”任老爷冷哼,摔着袖子,沉声:“你这么狗咬人,果真是把孔子的以礼为道忘了,明明是任家的嫡女,结果不尊重自己的丫头不是吗?不就因为自己比她官高、比她地位独厚么?那好,暗红立马抬座为姨娘,赐香菱院,挨着谁,任你挑选。”
话音刚落,暗红不可置信的抬着眸,眼角的泪痕一时凝固在脸上,喃喃:“老爷,您说的是…什么…劳烦再重复一遍…”
“傻丫头。”任老爷宠溺地捏着暗红的鼻子,柔声道:“封你坐姨娘,跟毕氏她们同辈,以后行礼只要虚的就行了。”
“真的吗?”暗红不由得大喜,心中更多的是畅快和得意,嫡女又怎么样?生的不好又怎么样?只要她想得到了,还不是手到擒来?
任汝嫣你等着,我终有一天会让你,狠狠的为今天所做的事情,十倍偿还!
“恭喜暗红姐姐抬座姨娘。”任青柠笑吟吟地开了口,站起身,急忙祝贺道喜。一旁愣在那儿的丫头们,也纷纷祝贺暗红,瞬间,暗红所走之地,处处鲜花与掌声,暗红成为了众丫头们的典范。
令人崇拜的典范。
暗红得意地看着任汝嫣,走到任汝嫣面前,轻声笑:“大小姐,还请多指教。”
任汝嫣心间一冷,漫不经心地转着茶几,威压尽显,暗红脊背一凉,身体控制不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众人被这件事所愣,任青柠则是皱着眉,她突然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只见任汝嫣眨巴着眼睛,望着跪倒不起的暗红,一时惊讶:“暗红姐姐,哦不!姨娘,你怎么跪在这儿了,这可使不得啊,您可是娇贵之身,怎么能受得了,这种苦头。快快请起,嫣儿受不了你这跪拜。”随后,任汝嫣使了下眼色,命硫月端起她来。
硫月会意,严肃走到暗红旁边,看似轻柔地把暗红拽了起来,实则直接反手一握,暗红忍不住疼痛,直接叫了起来。
“任汝嫣!”
任老爷直接叫起来全名,推开了一旁的硫月,直奔暗红,却发现暗红嘤嘤地哭着,嚎道:“老爷,我的手、手…”
“你的手…”任老爷蹙着眉,把暗红轻轻落在地上,摸着暗红吃痛的地方,生涩地揉了揉,用了林氏等人这辈子都没听过的温柔声音,哑声道:“还疼吗?”
这句话,像个羽毛一般,酥痒难耐。暗红不经意地睫毛一颤,微微晃动了片刻,须臾,一时忘记了疼痛。看着任老爷那俊美,英挺剑眉的脸,心突然一跳,停滞了一拍后,不自然道:“老爷,奴婢没事儿…手,只不过有点儿…”
话毕,暗红咬着唇,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可急坏了任老爷,阴鹫的眸子扫着任汝嫣,冷声:“堂堂嫡女,真给我们任家长脸啊。”
任汝嫣坦然地凝视着任老爷,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冷血无情的父亲。明明只宠幸了暗红一天而已,就把自己的女儿给抛之在外。
任汝嫣悄然把内心底里的一丝失望给遮掩住,眸子一冷,想让自己对这个父亲有失望之意?他不配!
任汝嫣眨巴着眼睛,疑惑:“父亲在说什么呢?硫月只是搀扶起了暗红而已啊,根本什么都没做。”
“这还叫什么都没做?”任老爷不屑一哼:“暗红都疼成这个样子,结果你,不忠不孝,逆忤了我不说,还诋毁了你自己的妹妹,你说?你没错?什么都没有做?简直是贻笑大方。”
“可暗红的胳膊上,压根没有伤啊?”任汝嫣歪着头,略思忖地眨着眼睛,指着暗红所伤之处,道:“父亲请看,这哪儿有什么伤疤,虽然硫月是练家子,可最近伤着了,使不出那么大的力气,又何来的什么伤不伤之说呢?”
任老爷半信半疑地盯紧了任汝嫣所指的地方,发觉那里,果真什么都没有,白晢的胳膊、毫无瑕疵,洁白如乳鸽。
这不禁让众人哑然了,一时间指责任汝嫣的群众,也纷纷闭了口。
瞬间,吃痛的暗红,貌似要转好的迹象,也不皱眉喊了,反倒疑惑地看了自己几眼,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
“看吧——”任汝嫣淡笑:“硫月只是在搀扶着暗红姨娘而已,反倒是姨娘好像自身有缘故,非得喊什么疼啊疼,莫非是。”
后面的话,不用别人说,众人也能猜了个大概,本来觉得暗红挺可怜的人,竟然觉得她有几分滑稽。
暗红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想辩解,却发觉任老爷沉默不语,一直在支着下巴。暗红的心不禁一凉,抓着任老爷的衣袖,道:“老爷…”
任汝嫣望着暗红乞求的模样,笑了笑,无人不知,她其实是最了解任老爷、最清楚他的秉性的。任老爷虽然是个书生,可骨子里却冷血的很,即使他宠幸一个女子,那也是新鲜劲儿,等这种新鲜劲儿没了,任老爷就会视暗红为无物。
毕竟他最讨厌,自己的女人撒谎,欺骗了自己的同情心。
很显然,暗红作死的把这几条都占了,故也只能让任老爷沉思,到底是责罚暗红还是责罚任汝嫣。
任汝嫣只不过是再堵,看看是一个跟了他有十几年的女儿好,还是一个只有,春夏一刻值千金的暗红的好,想必不用猜,都知道谁的价值高。
任汝嫣勾了勾唇角,果不其然,任老爷复杂地看了暗红一眼,终究叹息了片刻,缓缓道:“敬茶之日,再缓缓,拖到晚上吧,先把嫣儿她们的五行有水解决了。”
暗红听完这话,脸色煞白,敬茶若是在晚上进行,相当于没有太大的资格入任家的家谱了,毕竟,任家的家规就是这样,无论是哪个时间大婚,婚后的一天若是敬茶日不顺利进行,必定会遭到丫鬟和妈妈们的冷眼。
很显然,任汝嫣,赌赢了。
任汝嫣嘴角一勾,笑着关怀暗红,道:“姨娘没事吗?我见你脸色煞白煞白的,莫非是身体不舒服,那要不要改日…”
“不了、不了!”暗红急忙摇了摇头,若是再往后拖,她真的是离遭冷眼不远了,那她还怎么完成跟迟郎比翼双飞的愿望?
不,她绝不允许!
暗红勉强讪笑:“还是先以大小姐您们为先,毕竟奴婢贱命一条,压根不值得什么敬茶能快一点儿的。”
“是吗?”任汝嫣眨巴眼睛,思索片刻:“那可真是可惜啊,本来还以为可以给你们腾出一点儿时间呢。毕竟姨娘的敬茶日十分重要,还有二妹妹也是,二妹不是最注重自己的形象吗?大姐姐有次看你为了保养,特地里去了森林里摘采花蕊做药引,可真是辛苦啊,抓到了只黑猫。”
任青柠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任汝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拔凉拔凉,似乎整个从骨子里都被看穿了。
怎么可能?自己做这件事的时候极其隐蔽,怎么可能让任汝嫣知道?毕竟那天跟同她去的人,也只有杏仁和一些妈妈…
任青柠目光微变,一时想到了那天,自己派杏仁偷听太子和任汝嫣的对话…估计是那个时候被抓到的,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杏仁,竟然敢背叛她!
任青柠眸光一片阴寒,似乎对这件事儿,感到被狠狠的愚弄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加了几分力度,阴鹫地看了一眼杏仁,闪着几抹诡谲多变的光芒。
杏仁吓得几乎不敢去看任青柠,只能低下头,恨不得自己能长在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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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请无视我)我再次晚回来了,面壁去了
萃香:作死吧,你就
百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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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新月座右铭:世人欺我,我必百倍奉还!
玩转商业、拜师学武,治病救人,一双纤纤玉手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