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卿伸手拉住了红绡的衣袖,扶她回到座位坐定了,自己也在对面坐下,正色道:“姑娘不必客气,如果此计管用,姑娘就是我傅氏胭脂铺的大功臣,这一成的份子,姑娘受了当之无愧。”
红绡皱眉道:“公子这么说那可真是折煞我了!为朋友帮忙,又怎能谈钱呢!”
傅文卿正色道:“姑娘且莫推辞,请听我一言。姑娘才貌双全,又是个通透的人儿,自然知道这贪欢阁中是不能久待的了。”
红绡听她说起这个,不由得一愣,于是慢慢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香儿等人听傅文卿如此说,也知这是关乎红绡一辈子的大事,于是也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傅文卿。
傅文卿继续道:“姑娘如今虽是卖艺不卖身,但是时日长了,恐那阎妈妈是不会由着姑娘如此这般的。”
香儿插嘴道:“谁说不是呢!阎妈妈整天跟我们姑娘嘀咕,要趁着这次花魁大赛找个金主呢!”
红绡瞪了香儿一眼,香儿就撅着嘴巴不再言语了。
傅文卿轻叹了一声,道:“我自然知道姑娘风华绝代,有许多的富家公子哥儿等着巴结奉承,其中也不乏有人要给姑娘赎身了出去的。只是姑娘有没有想过,无论是在这贪欢阁中,还是被人赎身出去做妻做妾,都不免要看人脸色,听人摆布。便是十三少这样的公子哥儿赎了姑娘出去,那深宅大院里面也有诸多的争斗,姑娘孤身一人,又是这个出身,只怕以后的日子也未必会好过的。”
红绡抬起头来,看了傅文卿一眼,然后慢慢低下头去。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终归到底是我命苦罢了!天生就是这样的出身,那又有什么法子呢?”
傅文卿道:“你我相交这些日子,文卿虽不才,却也知道姑娘是个心性高的女子,不愿受那些腌臜之气,是个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红绡幽幽道:“傅公子果然明白我的心。”
傅文卿道:“我就是因为明白你的这份苦楚,这才出了这个主意。有道是,屯里有粮,心里不慌。我这傅氏胭脂铺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每年一成的份子,就权作姑娘的一个私房了。我也知道姑娘在这贪欢阁中也不乏恩客馈赠。只是这些馈赠大都会被阎妈妈搜罗了去,始终不是你自己的。我给你的这一成份子,你若是要用,我便着人兑换了银票送了来给你,你若是不用。就权作股本,继续放在我那铺子里面,到了年底就可以分些红利。不论如何,姑娘总是手里有这么一个私房,也算是一个指望,待到了来日契约神座全文阅读。姑娘不论是到了被哪个富家公子赎了身,或是跟着哪个达官贵人从了良,有这么一笔私房银子存着。凡事也会便宜许多,不必受别人的闲气。”
傅文卿这一席话说的甚是恳切,红绡不由得抬起了头,心里有了些许松动。香儿听了,赶紧道:“姑娘。奴婢并不知道傅公子要姑娘做什么,只是觉得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姑娘如今虽在正在大好年华。但俗话说的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姑娘也要好好为以后打算才是。”
傅文卿笑道:“香儿姐姐说的没错,作为一个女子,与其将全部的希望都寄予得遇良人,还不如自己多多为以后打算的好,毕竟良人虽多,却未必个个可靠,杜十娘为什么怒沉了百宝箱?还不就是因为所托非人么!我自然知道姑娘是个聪明的,这看人的本事也是不差,只是姑娘可曾想过,这杜十娘当年也是阅人无数,到了最后才选了这个李甲公子从良,当初俩人如胶似漆的时候,这李甲也是海誓山盟发誓不变心的,谁能想到最后竟然也是落得个江畔怒沉百宝箱的后果?俗话说,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汉!姑娘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也明白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了。”
红绡低了头,默然不语。傅文卿于是道:“如此我就当是姑娘答应了。”她伸手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契约,递给了红绡,口中道:“这是你一成份子的文书,姑娘且请收好了。到了年底,这一成份子的分红是换成银票还是作为投资,全凭姑娘做主。”
红绡微微一笑,伸双手接了过来:“多谢公子为红绡考虑的这么周到,红绡感激不尽。也请公子放心,我定会尽心竭力来做,绝不辜负公子的厚望。”
傅文卿点了点头,正欲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喧闹之声。
红绡抬头示意香儿出去看一看。香儿会意,正欲出去,一个小丫头子推门进来,急道:“阎妈妈嘱咐我来跟红绡姑娘说一声,暂且莫要出了房门,有个人来闹腾,指名要见红绡姑娘呢。”
红绡一惊,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进来慢慢细说!”又向香儿道:“你出去,打听清楚了进来回我。”
香儿点了点头,出去了。琴儿掩上了门,那个来报信的小丫头则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颇有些胆怯的样子,看来,她轻易是不能进到红绡的房中的。
红绡微微一笑,道:“小兰,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详详细细跟我说一说。若是说的好了,我自然有好东西赏你!”
那个叫小兰的小丫头一听有赏,立即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可知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她恭敬道:“回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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