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亮此时已经换过了衣衫,吃了些饭食,却没有去歇息,而是来到了忠叔的身边,轻声道:
“忠叔,您可是看出什么不妥了吗?”
忠叔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这才缓缓道:“你定是也看出了什么吧?”
方亮微微一笑,道:“我是忠叔调教出来的,果然什么想法都瞒不过您的眼睛。”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布巾,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方亮用手托着那块布巾,呈到了忠叔跟前,道:“在迷魂谷中,我发现了这个。先时担心是有人刻意对少主子不利,所以就凡事多留意了一些,于是就刻意收集了一些。后来听说,这些山贼的目标针对的是傅公子,虽然与原先设想不一样,但是这些东西仍然是让人感觉蹊跷。且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这些东西会给我们一些启示一样,所以特意带回来给您瞧一瞧。”
忠叔伸手捻了一点点那东西,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侧头凝思。
方亮知道这是他思考问题时候惯用的动作,当下也不作声,唯恐打断了他的思路。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忠叔才搓了搓手指上的东西,取一块帕子小心地将手擦干净了,道:“这东西存好了,待到少主子醒了,我们一起去见他。”
方亮点头答应了。
再说肖老太君,当日在正觉寺中进香之后,坐着小轿就下山了。
走到半山腰。就觉得肚子里面隐隐的不舒服,似乎是凉水喝多了一样,一阵一阵地往下坠。
于是吩咐轿夫停下了轿,在路边的茶水摊子边上歇了脚,并着王嬷嬷去买一壶热茶来吃。
王嬷嬷也觉得有些不适,兼之那两个随从也都觉得肚子里面隐隐的不舒服,于是断定是中午在正觉寺外购买的斋饭不干净。那些斋饭都是寺庙外面的小摊上做的,保不齐会有食材不新鲜的情况。
今日也不好再去找他们算账了。只得先喝一壶热茶暖一暖肚子,改日再去跟这些黑心的茶饭小摊老板算账。
一壶热茶下去,觉得肚子里那种一阵阵下坠的感觉似乎是轻省了不少,一众人越发笃定是中午的茶饭出了岔子。
王嬷嬷于是扶起了肖老太君,几个轿夫也压好了轿头,撩起了帘子,预备着伺候肖老太君上轿。
肖老太君刚站起来。就听到“噗通”一声,紧接着一众茶客都不约而同地闻到了一股恶臭。
王嬷嬷情知不好,正欲说话,就觉得自己肚子里面似乎一松,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下去了,心里暗叫不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竟然也遗矢了!
肖老太君是何等要面子的人。这番在众人面前出丑,脸色早就气的煞白转乌青,再见那一众在茶摊四周吃茶的茶客都用衣袖掩着口鼻,眼神中满是嫌弃与鄙夷,更是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转眼看见王嬷嬷也是一脸黑线,于是抡圆了胳膊朝着王嬷嬷的脸上就是重重的一个耳光:
“瞎了心的!作死吗!怎么伺候我的?就会在这里给我丢人!长着眼睛是吃饭的么!没眼力劲儿的!”
王嬷嬷伺候肖老太君日子久了,自然是知晓她的脾性,知道她这是一股子火儿没出发。拿自己出气呢,当下也不敢分辨,只得低头受着。
只是肖老太君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王嬷嬷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脸上的皮肤也被肖老太君留长的指甲划出了几道血痕。
几个随从都知道王嬷嬷是肖老太君的新心腹,如今见她都挨了打了,旁人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兼之各人肚子里也都不大舒坦。只得在侧垂首侍立,不敢做声。
因是夏日,肖老太君身上只穿了两层的薄稠衣衫,因此很快衣服上便现出了痕迹。一众茶客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肖老太君又气又急又羞,怒道:“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轿子抬到这里来!等着我自己过去么?”
几个轿夫慌忙将轿子抬到了茶摊近前,将肖老太君和王嬷嬷分别扶上了小轿,垂下帘子,飞奔着下山了。
只是可怜了那两个随从。他们因是男子,身强体健,因此这泻药发挥的作用晚一些,倒是没有在茶摊上出丑,却也觉察了事情的不妙。且他们是步行上山的,没有马匹可以借力,只得一边强走着,一边打量周围有没有轿子出租的。
一路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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