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茶,凑到鼻子前面一闻,果然没有了那股子恶臭的味道,但是心里的芥蒂已经在了,这盏茶水无论如何也难以香甜地喝下去,于是微微一笑,道:
“多谢小姐美意。我这会子觉得还不渴,待会再喝罢。”
那个奉茶的丫头烟波一转,轻轻一笑,道:
“这个自然是随姑爷自己的心意了。”
说罢之后就领着另一个小丫头出去了。
邱志飞无心出去逛,于是在灯下看书,一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吩咐替身的书童去给他倒茶。
书童笑眯眯地指着那盏乌龙茶道:
“公子,人家傅小姐巴巴地给你奉了香茶过来,你不喝,还非要我跑腿去么?”
邱志飞斜眼看了一眼那盏青釉骨瓷的乌龙茶,嗔道:
“让你去你就去!莫不是又想着偷懒不成?”
那个书童本是想着调笑,待见邱志飞的话语中带了不悦的口气,当下也不敢再怠慢,赶紧跑出去倒茶了,心里犹自在犯嘀咕:
“人人都道那傅大小姐又漂亮又温柔,还有这么大的家业,公子为何一提起来就不高兴呢?唉……主子们的心思,真真是难以琢磨啊!”
是夜,邱志飞躺在傅府柔软的客房床榻上,身上盖着簇新的锦缎蚕丝被,看着簇新的霞影纱床帐子,脑子里反反复复地还是在思量今日在花园中偶然听到的那两个丫头的谈话,好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他隐隐似乎是见到了傅大小姐。
只见傅大小姐一身杏黄色的衣衫,正坐在紫藤花架子底下抚琴,微风轻抚,吹得她的衣袂飘飘。
邱志飞探寻着走近,竟是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恶臭味道。
这时候,就见一个丫头赶紧跑了过来,抓了一把香饼在香炉中,并用扇子使劲地扇着,一股子刺鼻的玫瑰香粉味道冲鼻而来,直冲的邱志飞咳嗽不已。
这时候,就见傅小姐抬起头来,看着邱志飞嫣然微笑。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傅小姐左侧脸颊上的秀发,赫然一块好大的伤疤竟然在左侧脸颊上,黑乎乎的,隐隐冒着脓水,翻着嫩红色的肉芽,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邱志飞一见之下,只觉得一股子恶心从胸中翻涌而上,不觉弯腰呕吐不已。
那个丫头赶紧道:
“小姐!小姐!你的脸!”
傅大小姐似乎这才惊觉,伸手摸了一把左脸,察觉到头发被风吹开了,立即吓得花容失色,赶紧伸手将头发又捋了回来,盖住了伤疤,急向邱志飞道:
“邱公子,你听我说,我……我这也是一时得了这怪病,说不得过两日就能好了的!”
邱志飞这才看的清楚,这傅大小姐平日都将秀发梳成一条大辫子搭在左侧,原来是为了遮盖脸上的伤疤。
不由得又是恶心又是生气,伸手指着傅大小姐怒道:
“你……你……你这是骗婚!”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那个添香的丫鬟赶紧一把保住了邱志飞的腿,央求道:
“姑爷!您不能走啊!您要是走了,我家小姐可怎么办啊?”
邱志飞挣扎了两下,无奈那个丫鬟抱的甚紧,一时竟是挣扎不脱,于是怒向那个丫鬟道:
“你松手!无论如何你也是个女子,就这么抱着我一个陌生男子的腿,成什么体统?你就这般的不知羞耻么?”
傅家大小姐幽怨地看着邱志飞:
“邱郎!你就忍心对我这么无情么?你当真忍心就这么狠心地对我么?”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拭泪,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梨花带雨的样子。
此时傅大小姐脸颊上的伤疤已经被乌发遮住,因此这么看来,还真真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儿,兼之又是这么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邱志飞看在眼里,心里竟是有了几分动容,说话的声调也柔软了许多:
“婉儿,不是……真的不适我绝情,只是你看……你这个样子……”
一边说着,一边竟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傅大小姐走了过去。
那个丫鬟见他这样,于是也赶紧松了手。
邱志飞走近了几步,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恶臭味道,只觉得打了一个激灵,于是站定道:
“婉儿,你说实话!你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病症是瞒着我的?”
傅大小姐抬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拭泪,给他留下了一个绝美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