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转眼之间,已是初夏时节。
轻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流水的声音潺潺,加上偶从林间传来的清脆的鸟鸣声,回荡在空旷的夜间。
还有笛与琴的合鸣,在这微风习习的夏夜,简直令人心旷神怡。
纵使白昼杂事缠身,到了夜间,也该好好静下来,愉悦自己的身心。
吹笛的是笛音,奏琴的是璃歌,虚竹和江越坐在一旁不远处的石头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
“我第一次来凡间的时候看星星,就不小心被带入了沙漠之中,还差点儿被蜃给吞了。”她半支着脸,似在回想,“转眼之间就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啊!”她看了一眼天上的月,弯弯的,散发着清冷的光,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感伤起来,手探入衣裳之中,触到一抹沁凉。
是望月珠。
她掏出那颗久久不愿去触碰的珠子,冰蓝色,在月色下,越发显得冰冷。
江越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不言。
虚竹的身体却微微颤抖了一下,另一只手反握住搭在肩上的手,惊问:“江越大哥,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手上忽然覆过一层温暖,江越的心微微颤了一下,笑容也有了几分僵硬。他本是想用自己的手传递一点温暖给虚竹的,却忘了自己已是待死之身。
“没事。”他云淡风轻地解释,试图抽回手,却发觉自己似乎有些贪恋覆在手上的温暖,“旧疾复发的时候就是这样。”
虚竹闻言,便将江越的手带入自己的另一只手中,两只小手捧住的江越的大手,试图让江越的手变暖。
冰冷的望月珠夹在了三只手间,也渐渐有了温度。但却一半暖,一半凉。
“小竹。”江越的另一只手也覆上了虚竹的手,冰凉,“小竹,没用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手背上的凉忽然刺痛了虚竹的心,她微微颤抖了一下,眉头竟倏然皱起。
江越见状,赶忙放开她的手,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替她把脉,眸光中忽而染上了一抹凝重。
该死!他竟然忘了蚀心血咒!
蚀心血咒中掺了九黎曜的血,也就是说,只要虚竹接触到除了九黎曜以外的异性后,她都会被血咒反噬。
果不其然,虚竹挣开了江越,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大口地喘气。
笛声和琴声都嘎然而止。
江越知道了原由之后,也不好再靠近虚竹,只唤道:“璃歌,扶她回去休息吧。身子未痊愈的人,在夜风中坐不得久。”
“是。”璃歌赶忙上前将虚竹搀起来。
走了几步之后,虚竹忽然回头叫了声江越大哥,然后敛下了眸,轻声说:“你现在旧疾缠身,所以我方才没有说。我想以后,也能……和你一起合奏……”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跳越来越快,按住胸口的手加大了力度,一时间竟差点儿晕厥了过去。
江越见状,忙低喝了一声:“璃歌!”
璃歌忙扶着虚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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