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在了他的身上,林沐溪的眼瞳微微收缩,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态坐在了他的怀里——
浅浅的呼吸都交错在了一起,温温热热的。
四目遥遥相对,陈之文把另一只手缓缓的放在了林沐溪的右脸上,淡淡笑了笑。
深色的眼瞳中直接印出了林沐溪彻底呆住的脸。
“眼神错了。”
“按照剧本的剧情,我作为祷告人被下了药,你的眼神要炽热点、凶狠点,再凶狠一点……要带着像是要把我撕碎的力度。”
温热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林沐溪纤长的睫毛,动作柔软的像是带着一股奇怪的吸力。
“——而现在,你还不够狠。”
林沐溪愣愣的盯着陈之文那双墨黑色的眼瞳,只觉得,自己像被种了蛊一般。
凝视着对方极其白皙的皮肤,林沐溪的意识慌乱无比。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人靠的那么近……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现在的场合,气氛暧昧得已经不再像是什么对戏的角色扮演了。
他只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
——身下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导演,仿佛在邀请自己,狠狠的撕.碎他。
——根本就不用演戏,在这个世界上仿佛所有的人都会被他的目光所引导,仿佛所有的人,都会产生肮脏不可说的欲.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着底下的人温热的怀抱,林沐溪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阵低低的笑意,在自己的耳畔边响起。
对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碰了碰自己的耳垂。
就像是过电一般的,酥酥麻麻的产生了一阵痒意——
“不错,小朋友,现在你的眼神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味道……你合格了。”
“恭喜你,林沐溪,你成功成为了我的,第一主演。”
这话儿,说的暧昧的很。
仿佛林沐溪的存在,并不简简单单的只是这部片子的第一主演,而是陈之文人生中,不可缺少的暖.床人之一。
——————
而另一边,在影视棚的角落处,看到手机里显示的小叔叔袁绍荣的名字的那一刻,袁凯的心头划过了一丝谨慎的情绪。
他眯了眯眼,迅速的接起了电话。
袁绍荣,京城袁家第3代的家主,同时也将袁家推到了所有的世家几乎都无法想象的高度。
大多数人说起袁绍荣,一瞬就贴上了冷漠、强大到令人成立的标签,就算是他的侄子,近距离和他接触,并且被所狐朋狗友的兄弟们称为混世魔王的袁凯,也对他这一个叔叔没有那么的亲近。
在想要从雄狮中得到更多的权利的同时,甚至隐隐也有些生畏。
“叔叔。”
在这一刻,袁凯不再摆出那副总是阴沉不耐的态度,率先颇为恭敬的出声说道。
电话那头,袁绍荣轻轻的伸手扣了扣桌面,神色淡淡的。
“我听老魏说,你扔了1000万,投资了一部微电影。”
听到这一句话后,袁凯的瞳孔微微一缩。
——被他知道了……?袁绍荣又知道了多少?
要知道,袁凯投资陈之文这部微电影,不仅仅是因为一时的兴起——他更多的是要借着这个名头成立属于自己的空壳公司,从家族的娱乐股份之中拿到一笔庞大的资金。
钱总是握在手里,才让人觉得安心。
一时之间,手掌微微有些湿,袁凯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他斟酌着语气,故意用像是以往一样的找乐子的语调说道——
“您放心好了,我就只是随便玩玩,微电影这种东西又上不得台面。”
袁凯咧了咧嘴,模样随意,咔嗒一声将打火机打开,重新点了根烟。
“更何况,那电影的导演陈之文您查查就知道了,只是一个学生,哦,不,都快要被燕华电影学院开除了,马上连学生都不是了……我找他投资除了当乐子,还能有什么?”
“您不会认为这部片子真能盈利吧?”
——除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除非陈之文……真的有着极高的电影才华,能够拿到全国青年导演微电影大赛的冠军。
然而,这件事,袁凯都不相信,就算他对陈之文有了些许朦朦胧胧的好感,他也知道陈之文是个天才的概率有多小。
笑话,整个华国这一代的青年导演可谓是群星闪耀,怎么可能让一个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学生爬到他们的头上?
因此,这段话他说得也分外的真诚,真诚到袁凯自信足以能够蒙蔽袁绍荣。
电话那头许久未出声,冷汗慢慢的从袁凯的额角滴落。
过了许久之后,他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深浅。
“这一次可以,下一次,记得事先跟我说明。”
嘟嘟的挂断声音在他的耳畔边响起,袁凯立即松了口气。
——下一次说明?怎么可能……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他揉了揉鼻尖,这才哼笑一声,转身回到影棚之中。
………………
京城,袁家。
空气中仿佛是带着些许淡淡的焦灼气味,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泛着袅袅清香的茶室内,袁绍荣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像是在凝神小憩一般。
他摩挲着茶杯的杯壁,过了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眸,看着桌上手下早就呈现的资料。
袁绍荣手里的资料比袁凯查过的更为齐全。
作为掌握着袁家整个情报机构的首脑,这里面清清楚楚的记录了陈之文的生平,甚至包括袁凯,包括燕华电影学院的院长,包括许许多多人都没发现的……李昌言是如何将枪手的名头,嫁祸到陈之文身上的证据和事实。
然而,这种枪手嫁祸的小打小闹,像是小孩子一般的打斗,让袁绍荣丝毫不感兴趣。
他更没有兴趣为一个不相关的小孩洗白。
他只是轻微的扫了一眼相关信息,直到在那青年眉眼含笑,穿着一身咖啡厅制服走出学院的照片上方,停留了片刻。
袁绍荣轻轻摸了摸手上的扳指。
他的笑很淡,却没显到眼底,只在眼角带起了浅浅的细纹,带着种说不出的凉薄感。
“这孩子,生的倒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