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十分钟打造最美的你。”
“韩国专家坐镇,梦一场,塑造你完美的容颜。”
……
曾经的苏玛丽也动过整容的心思,但是每每都被手术会带来的痛苦所击退。现在的她却迫切希望自己能够通过手术改头换面。
她的人生,工作,生活,感情的失败,似乎全都因为她这副尊容,既然这个世界是美人的世界,她倒要看看,如果自己换一副容颜,那些人会不会换一副嘴脸。
这样的想法,一直撑到她躺在手术台上。当静悄悄的手术室里只有细脆的金属器具叩击的声音,一声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里时,苏玛丽才开始有些后怕。以往看过的新闻报道不知不觉地一帧帧在眼前不断重现,甚至有些血淋淋的镜头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她心惊肉跳地想:不会,有危险吧?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为时已晚,苏玛丽感到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在逝去,渐渐的,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整个人缓缓进入了昏迷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且身体正不可思议地越来越轻,这是她二十几年的人生还没有过的,除了在梦里。转眼间她就飘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并没有太过吃惊,直到耳边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才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双脚离地,漂浮在半空中。
她来不及吃惊,低头一看,这才看到双目紧闭躺在手术台上的另一个自己。
有鬼!苏玛丽吓得尖叫出声。怎么有两个自己?
可是任她怎么叫,底下的医生护士似乎完全听不见。尖叫了一通,她也渐渐冷静下来,看到底下的医生护士忙作一团,似乎在对她进行着抢救。
她这才开始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将自己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身躯还是那个胖胖的身躯,可是已经不显得笨重,要不然也不能随意的悬浮在半空中。
难道她已经灵魂出窍,死了?
正这么想着,眼前白光乍现,亮得炫目,她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等到再睁开的时候,身侧已经多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两个男人身穿一黑一白的帅气西装,面目酷冷英俊,苏玛丽已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嘴角微勾,一抬手衣袖里飞出一截几近透明,材质不明的绳索。苏玛丽发现自己被这根绳索绑住以后,不但手脚,就连声音不能自由活动,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他们这是要将她带去哪里?
两人将她绑住以后,没有稍稍的停留,拖着她就走。在她害怕地张大嘴巴之际,他们已经毫无压力穿墙而出。直到这一刻,苏玛丽才渐渐开始明白,自己真的是呜呼哀哉了。想一想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她越想越悲,不由自主就泪流满面。
她真的想问一问身侧两名应该是所谓勾魂的黑白无常:她苏玛丽一生活得认真又窝囊,虽没有什么大作为,但是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怎么自己就该英年早逝,短暂的人生还充满坎坷?!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口不能言,满腔的委屈和愤恨也发泄不出来。最后,她觉得精疲力竭,索性随遇而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白无常已经将她带到了海天相接的地方。远远望去,倒像是天与地的交界。
此时,黑白无常停止飞行的模式,双脚悬空地立在平静无波的海平面上,黑无常右手轻轻一挥,三人面前就多了一个紧闭着大门的透明轿厢,黑无常打个响指,轿厢的门由两边打开。三人进了轿厢,大门立刻禁闭。很快,类似于电梯的轿厢就极速地下坠,苏玛丽无声的尖叫,他们这是要带她去哪里?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地方?她不要啊!
关于那个地方的描述,从来跟黑暗,诡异,残忍,恐怖联系在一起,她不要去。
可是,由不得她选择,在无止境的下坠中眼前的,他们最终停了下来。她下意识的睁开了因为害怕紧闭的双眸,眼前的一切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双脚着地走路,放眼望去,数以万计不同面目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像她一样被一黑一白的男人押着往一个方向涌去。
而所谓的地狱,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阴暗,诡异,邪恶。相反,如果不是因为同时涌动着这些人,这里看起来倒像是非常现代化的写字楼,且装潢相当考究。
苏玛丽发现所有的黑白无常,在进入这栋大厅以后,穿黑白西装的各自都突然间合体成一个人。这画面太诡异,大厅里的男男女女,包括苏玛丽都吓得面色苍白,连最后一丝的逃跑念头都灰飞烟灭了。
到了这刻,苏玛丽才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现实。
就这么死掉,好不甘心,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