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绣是在一阵颠婆中醒来的,她慢慢睁开眼睛,用手摸了摸头,发现自己在一架牛车上,前面有一个人在赶着车。她撑起身子,看到自己的剑和篮子都在,就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这是在哪啊?”那人回过头,“姑娘,你醒啦,你可昏迷了好一会儿了!”沈容绣摇了摇头,似乎又清醒了些,“大哥,是你救的我吗?”那大哥点点头,“我路过后面的树林里,就发现你昏倒在地上了。”沈容绣回忆了一下,确实,自己中了毒箭,她动了动胳膊,似乎没事了,难道那箭上涂的只是麻药?她稍稍松了口气,“对了,大哥,我们这是要往哪去啊?”那大哥回答说,“姑娘,我们在往安南镇走。”
沈容绣一惊,“安南镇?”那人点点头。沈容绣急忙拿起剑和篮子,“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我不去安南镇,麻烦大哥你在这里放我下来。”那大哥开始还不答应,“姑娘,我看你才刚醒,身子还有些虚弱,如今我们就快到安南镇了,不如我先送你去那里的医馆,等你完全没事了,再走好吗?”沈容绣摇摇头,“大哥,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要回安北镇,我的东西都在那里,而且我答应了别人,采蘑菇回去的。”说着,她拿起篮子摇了摇,“如果你不停车,那我就自己下去了!”
那大哥见劝不住她,无奈的勒住了缰绳,把车停了下来,沈容绣道了声谢,就匆匆拿着东西离开了。大哥摸出了口袋里的一锭银子,苦笑了一声,还真是对不住那位公子了。
沈容绣急赶慢赶的,终于在太阳下山前回到了安北镇的客栈里。那厨子已经在门口张望了,瞧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姑娘,你总算回来了,要是再晚一些,掌柜又要骂我了。”他接过篮子,看见沈容绣气喘吁吁的,而且手臂似乎受伤了,整个人都风尘仆仆的,“姑娘,你这是出什么事了?”沈容绣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树林里的时候迷了路,多花了些时间罢了。”
胖厨子听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麻烦姑娘了,本来是我应该去的,如果我去了你也不会为了帮忙弄成这样了,晚上我为你多做几个菜,替你好好补一补!”沈容绣笑了笑,“也没多大事,对了,小二哥今天一整天都在客栈里吗?”那厨子也没有多想,“是啊,让他去看大夫也不肯,我好说歹说才让他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沈容绣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回到房间里,沈容绣躺在了床上,她觉得累及了,自己刚刚答应去林子里采蘑菇,那采花贼后脚就追上来了,看来,他似乎是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如果他不是客栈里的人的话,那么在这里,一定有他的内应,沈容绣闭上眼睛,早知道自己就不回来了,她又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包袱,不回来也不行,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里呢。
萧应九抱着沈容绣,匆匆走着,突然,身后飞来了一支利箭,他闪过身,躲开了,他笑了笑,“既然追来了,那么就请兄台现身吧!”
黑衣人从后面走了出来,“我当中了我的毒镖,她还怎么能跑那么远,原来是你在帮她!”说着,就一掌打了过去,萧应九回身避开,“我平时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偷香窃玉的和暗箭伤人的人,尤其是伤害娇滴滴的姑娘。看来,你全都占了。”他把沈容绣靠着树放了下来,拿出腰间的扇子,直直攻向了那黑衣人,不过十几招,黑衣人就招架不住了。
萧应九用扇子指着他的喉咙,“解药呢!”黑衣人转过头,“没有。”萧应九笑了笑,“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打了黑衣人一掌,黑衣人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给你解药的。”萧应九摇了摇头,“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倔。”他看了看那黑衣人,“不给解药,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付她吧?”那黑衣人冷笑了一下,“你靠过来,我就告诉你。”
萧应九笑了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好,我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他就在黑衣人边上,半蹲了下来,“说吧。”
黑衣人突然抓起一把泥,挥向了萧应九。萧应九退后了几步,用扇子一挡,再就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人了。“我怎么总是被这一招糊弄过去。”他摇了摇扇子,突然,他回过身,来到沈容绣身边,替她把了把脉,他皱起了眉头,最终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你还真是命好,认识了我,小绣儿,你这回可要好好感谢我了。”
他倒出了一粒药丸,喂进了沈容绣的嘴里,“我这回可真是牺牲大了。”说完,他抱起沈容绣就离开了。中途,碰到一个赶车的农民,他把沈容绣放在了那人车上,嘱咐他送沈容绣到其它的镇子上去,还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不要说见过自己。那农民瞧见银子,欢天喜地的,也没多想,就应下了。萧应九帮沈容绣理了理头发,“听说姑娘们最喜欢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小绣儿,这回,你可要对我改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