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刀,左手长矛一荡,扫开了突刺的两杆长矛,右手铁锥抢先发动,朝着一个汉军游骑就是一记重锤。
阎行抢先朝一个汉军游骑当头一锤,重击之下那名游骑的兜鍪直接陷下去一大块,红的黄的飞溅出来。看见阎行受伤之下还如此凶悍,其他三个游骑心中一紧,手中的兵器慢了一节,又被阎行抢先出手,刺翻了一个下马。剩下的两个游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大叫一声,将手中兵器朝阎行一抛,拨转马头就想逃走。
阎行右手的铁锥灵活地挡下对方的兵器,左手长矛一探,从背后将一个游骑贯穿胸腔,挑下马来。而另外的一个游骑则借机躲过一劫,成功调转马头奔出三丈多远,与阎行之间拉开了距离。
阎行丢下长矛、铁锥,反手就去拿弓箭,这时那名游骑也已经在不断加速,回首看到阎行张弓搭箭,心道不妙,连忙在马上一个扭身,凭借精湛马术来了个鞍底藏身,仅凭两条大腿紧紧套住马鞍,双手报牢马颈,虽然战马还在疾驰中,但他却稳稳当当地藏住了大半个身子。
这一番快速娴熟的动作救了游骑一命,他听见一道破空声从他上空掠过。等阎行再想射上一箭时,却因多次牵动了伤口,这一次张弓把手臂上的伤口直接扯开了,疼得阎行咬牙切齿,冷汗直流,弓弦拉到一半就软了下来。
他恨恨放下弓箭,看着对方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
阎行知道自己的伤势不容拖延,解决追兵的他立马割下衣袍包裹伤口止血,然后调转马头,照夜白再次加速,飞快地奔驰着,驮着还在流血的阎行不断向前。
长时间的厮杀已经耗尽阎行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只因大脑的最后一点清明还在,他才能够在马上摇摇晃晃勉强不掉下来。阎行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奔驰,不仅是他,就连马儿都会很快支撑不住,但没有办法,眼下为了活命他也顾不了其他的了。
哪怕自己已经错了方向,没有渡河过去对岸,反而是朝着西南方向的山脉,阎行还是咬着牙继续策马奔去。
奔驰中的阎行脑袋里晕晕沉沉的,往日潜入三辅的梦境再次幻现出来,只是幻境里的人物却变得清晰起来:
眼前一片兵荒马乱,自己麾下的人马正在狼奔豕突,那一群汉军骑兵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他们仿佛是天兵神将一般,刀砍不断,矛戳不破。他们不断在后面追杀自己,身侧一个部曲被一个骑士用马刀飞快地砍下了脑袋,鲜血溅到他的脸上,阎行感到了脸上鲜血的腥咸和湿热。
下一刻,他惊恐地看到那个逃走的骑兵举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马刀斜指向自己,阎行下意识地想要掉头,却发现手中的缰绳瞬间化为黄沙从手指缝间溜走,而那个骑士催动了马匹,速度越来越快,阎行甚至能够看清他狰狞邪恶的脸庞。
距离越来越近,阎行想反手想去拿铁锥,不料却握了一个空,他的心脏猛然被撞击了一下,他惊恐地想要侧身躲避,却发现全身好像被抽干了力气,没有办法发力。
他大吼一声想要唬住那个骑兵,没想到那个骑兵诡异一笑,好像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不为所动地冲了过来,阎行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手上的马刀向自己的头颅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