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戏班子好老土,可是请了人光坐着也很无聊啊。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曾妈耐心回答建议之余庆幸,幸好没让她去烦正在心烦的顾心钺,不然姑爷的脸都要被挠乱了。
顾心凝从中秋舞会上回家后也问过赵正,顾心钺怎么有请帖的,赵正吊儿郎当,“你大哥你问我?”
顾心凝语塞,换衣服的时候见赵正往外走,忙问道,“老爷去哪儿?”
“缈缈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你先睡吧。”赵正说。
“老爷。”顾心凝闻言大声喊一句,“平素日子里你怎么宠小妾都可以,这样的大日子里你也给我留些脸面。”
赵正停住脚步,回头仔细看了她一眼,“可惜啊,你哥好像比上次成亲时看着更好看了,你怎么都没有变化。”
顾心凝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别不相信。”赵正不在意的说,“如果当初媒人跟我说你家还有一个待嫁的哥哥在,这旅长夫人还指不定谁当。”
“赵正。你混蛋。”顾心凝直到赵正走后许久才爆发一声呐喊。她的陪嫁丫头连忙上前劝她,“小姐,外头有人听着呢。”
顾心凝坐到地上,泪水涟涟,“我这过的什么日子。”
擦干眼泪还是要继续的日子,顾心钺装作没事人样的当她的赵旅长夫人,只是差遣了心腹回娘家去,告诉他们顾心钺受邀参加了元帅府的中秋舞会。
苏青照让人送走了顾心凝的丫头,手端着茶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别犹豫了,其他的不考虑,你只看这次节礼,族学里一个老夫子的节礼都比送回家的像样,顾心钺他对你没有母子濡慕之情,对我们也没有兄弟和睦之情,若有朝一日他爬到我们头上,后果不堪设想。”顾心诚神情激动的跟苏青照说。
“他如今是沈家妇,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苏青照说,“心诚,你不要急。你的将来娘都帮你打点妥了,日后平步青云不在话下。你听娘的话现在先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顾心诚说,“现在局势未定,王孙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其余势力咱们想靠上去并不容易,现在是王孙主动找人联系了我,若我能辅助王孙成就一番事业,日后加官进爵不在话下。人人都平等,我怎么能压顾心钺一头。这是最好的选择。”
“儿啊。”苏青照说,“他如今只是一个商户的男妇,你无需对他太过在意,以后顾家都是你的,咱们稳一点,不行吗?”
“现在不是我不稳,是顾心钺他不让我稳。”顾心诚有些难堪的说,“元帅府一年只有一次中秋舞会,城中多少人想要去而不能成行。爹,我都没有请帖,顾心钺却有。娘,你真的以为把他嫁出去就万事大吉了吗?只有有一点点机会,顾心钺他就会爬到我们头上,毫不留情的对待我们。”
“他只是跟着沈鹤立去的,就像你大姐跟着你姐夫去一样。”苏青照安抚说。“好好,娘知道了,娘会想办法去破坏沈鹤立的生意。你等着,娘给你出这口气。”
顾心诚看着他娘,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他娘,一直都在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除了给顾心钺种了胎虫外,其余事都在吃亏。并且在把顾心钺嫁出去后就彻底松懈下来,以为顾家就是她的天下。
顾心诚不会那么天真。他从小就深刻的感觉到顾心钺和他的不同。即使在顾心钺被栽养了胎虫后,他也没有被当做顾家的继承人被看重,所有人都在说可惜了顾心钺,在顾氏族人心里,顾心钺永远是继承人的第一位,这一点不因为顾心钺成为男妇而改变。
这也是他急迫的缘由所在。
顾心诚看向自己的拳头,说服不了他娘就算了,他已经十九了,是个大人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顾心钺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从后抱着他,有些转醒时沈鹤立摸着他的肚子问他,“好些了吗?雀鸣和我说你生病了,可把我急坏了,要是还没好,咱们就叫大夫吧。”
顾心钺往后推了推,“你很烦,我只是想休息一下。”
“不饿吗?”沈鹤立亲密的贴着他说,“曾妈说你中午和晚上都没吃呢。”
“烦人,”顾心钺蹙着眉说,他还想睡觉。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沈鹤立摇着他说。
“石青——”顾心钺怒道。
沈鹤立把顾心钺的上半身搂在怀来,“好好好,我知道,我会自己麻溜的走,你先起来吃点东西,我看你吃了东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