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天黎还没做声,黑衣女子遏声微怒,“别说话。”
段九清不满地看了女子一眼,却还是乖乖听了话,闭嘴不言。好在女子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全然没有注意他,反而是扭头看向柳天黎,“你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
女子的语气,全然不像是询问。
柳天黎有些不解女子的意思,稍加思索后答道,“他们应该是在进行仪式。”
“水祭。”女子肯定地补充道。
“水祭?什么水祭?”段九清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然而,柳天黎和女子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视线,看向了屋外。段九清一阵郁闷,突然发现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是柳大哥。柳天黎冲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先不要问。
此时的屋内,三人屏息凝神。而屋外,声势浩大。
紧靠着河岸的地方摆着一方供桌,桌上左中右摆放着三尊小香鼎,鼎与鼎之间是洗净的鸡鸭等牲类。除此之外,桌上还简单摆放着一把桃木剑,一枚木鱼,以及各种印符,各种令旗……
供桌之前,站着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手执一道蓝面令旗,镶以金边,另一手中握着一枚三清铃,正来回不停踱步,煞有介事地舞动着手中的令旗。
而道袍男子身后,是一块简陋的竹席,上面躺着一个人,以蓑覆身,看不清面目。只是那人一动不动,看上去却是不似活人。
竹席两旁,便是那些吹角捶鼓的人,在之后分立着成群的乡民,无一不是全神贯注着道袍男子的一举一动。
忽然,道袍男子猛地一抬手,所有吹角手与鼓手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紧接着,之听闻道袍男子沉声一喝,开始低声念起了咒语。
道袍男子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挥动着手中的令旗,摇向三清铃,随后又是一阵令他人不解的折腾。
屋内,段九清又忍不住问道,“这就是什么水祭吗?怎么像是在做法事?”
难得的,女子没有呵斥他,只是淡然说道,“水祭尚未开始。”
就在这时,道袍男子突然停止摇铃,然后拿起桌上的桃木剑,又是一阵肆乱舞动,遂而停止。
道袍男子最后冲着供桌,以礼三拜,方才转身,高声说道,“法事已经完毕,诸神必将宽恕你我的罪过。”然后冲着人群中一个方向微微点头。
紧接着,人群中走出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精壮大汉,他猛地一挥手,竹席两旁的吹角手与鼓手便迅速退下,几名壮硕大汉走上前,抬起竹席就往河边走去。与此同时,人群中又有几人走出,端起供桌上的牲类供奉,统统倒进了河中。
抬着竹席的几名大汉已经走到河边,作势正要将其抛入河中,人群中忽然有一名妇女跑出来,声泪俱下地哭喊着,“不要……不要……”
“拦住她!”先前为首的壮汉一声厉喝,立即有几名大汉制住了那名妇女,任由她拼命哭喊,也丝毫不为之动容。
“不要啊……不要……”中年妇女仍旧哭喊着,却丝毫不能减缓几名大汉的动作,竹席上的人十分干脆地被抛了出去,片刻之后慢慢浮在了水面上,通体惨白诉说着汉子死后亦不得安息的悲惨。
中年妇女无力地垂下了头,任由自己瘫坐在地上,无声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为首的壮汉皱了皱眉头,低声喝道,“把冯大娘带下去,好好休息。”
等到中年妇女被带走后,为首的壮汉突然走上前,惶恐地问道,“夏法师,方才的事会不会有影响?”
“无碍。”道袍男子沉声说道,拿起了桌上的另一面令旗,目光牢牢落在前方的河中,“等着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河水一如既往东流着,除却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四周突然传来一阵浩大的声音,像是波浪翻滚一般。道袍男子目光紧盯河面,沉声说道,“来了。”
河岸边尚且站着几个胆大的壮汉,此时一听这话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河面上,男子的尸体开始随着水波晃荡起来,越来越剧烈,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安。
突然,突兀的声音达到了一个临界点,猛地爆发开来,随之爆发的还有那平静的河面,河水猛地四溅开来,湿了那一桌的符箓符纸。
随着河水四溅,大量的河水涌上岸,人群纷纷后退,不安地看着即将从河水中出现的东西。
“轰”的一声,河水再次炸开,一头庞然巨物冒了出来,惹得人群中一阵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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