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说道。既然这位荒啟要同他们演一场戏,那不如好好演一次?
说完,柳天黎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姿态,跳进了沼泽中。
很快,他的脑袋便淹没了。这片沼泽似乎格外贪婪,迫不及待就将柳天黎吞了进去。
不远处的段九清,乌托萨以及何深雨,都不约而同惊叹出声,他们只想知道,在那粘稠的泥浆中,还能正常呼吸吗?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巫灵瞥了一眼荒啟,突然说道。说完,巫灵又有意看了看荒啟,似乎这些话并不是讲给段九清等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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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次类似的经验(在幽冥幻阵中,柳天黎曾在幻境下进入过雷沼),柳天黎很快就适应了周身那些泥浆带来的粘稠感。
虽然,那些泥浆已经紧贴上了他的衣物,甚至就连他的脉搏都能一呼一吸地感觉到那种粘稠感,他裸露在外的面颊也早已淹埋在了昏暗的泥浆中,他只能用手捂紧了嘴,才能费力吐息,不至让泥浆灌入耳鼻。
就这样,柳天黎只感觉自己一直在下沉,在下沉……这样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不过,相比上一次长了很多。
这是柳天黎最为直观的感受。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当然,这并不能减缓他的脚步,也没法打乱他的任何节奏。稍稍喘息休息了会,柳天黎便沿着过道走去。
此时,在他身后,是乌黑的泥浆,像是有一层无形的障壁挡在前面,泥浆始终不能冲出来。但是从外面,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泥浆的流动。
就像是有生命的血蛭一般,乌黑乌黑的血浆正在它们体内无尽的翻滚着……
这时候,度以柔突然从柳天黎怀中探出头来,一脸好奇地看了看四周。
此时柳天黎正走着的这条过道,一眼望上去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头顶也是望不到头的黑暗,但不知是从何处射来的光,他们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两边的石壁,就连石壁上那些不规则的细纹,只要他们靠得足够近,同样能够看得清楚。
“好奇怪啊,这些光是从哪来的?”度以柔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本想逆着光看一看,却发现无论从那个方向看,都是差不多的。就好像,这些光有悖于常理一般,竟能够穿透有形的物体,将一切都照亮……
柳天黎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早在他在幻境中来到雷沼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只不过想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依旧是没想出任何结论来。
好在很多时候,柳天黎也并不是一个较真的人。正如鬼语师修行中最为基础的一点,无论是在任何时候,也无论是在任何环境下,都必须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事,哪怕他颠覆了你的认知,哪怕他动摇了你的信念。
除非,你能够完美地解释眼前发生的事。
所以,柳天黎并没有再多想这件事。他轻声嘱咐了度以柔一声小心,便向着过道里面走了去。
没过多久,柳天黎便“如愿以偿”看见了一间石室。小心翼翼地走近石室,柳天黎很快便确认了,这间石室的确就是他在幻境中见到的第一间石室。
此时,千里螭的尸体还在一处角落里,只不过因为时间久远,他们早已化为了一推黑黑的不知是何的东西,但是室内隐隐弥漫着的恶臭足以说明这一切问题。
然而,就在柳天黎转身准备离开之时,异变陡生。他听到了一阵熟悉又窸窸窣窣的声音……
柳天黎转过身,只见一只只惨白的手正从裂开的地缝中往上伸,而地缝之下,他也可以大概预见,那是一具具只剩下白骨的尸首,但是他们的身体却被一只只小虫子占据着。那些千里螭占据了他们的身体,也充实了他们的身体。
千里螭完全占据了他们的身体与意识,在发觉地面上有生人的气息的那一刻,他们就开始行动了。他们秘密麻麻地布满了尸骨的整个胸腔,而且他们还得无时无刻不蠕动着,以此来确保这些渐渐僵硬尸骨的活动力。只有这样,它们在猎杀下一个猎物时,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他们看起来好像都是寨民诶,可是他们的眼神都好奇怪……”直到尸虫傀儡完全爬了上来,度以柔才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似乎出了那惨白的双手,这些“人”都还算正常。
“他们是尸虫傀儡。”柳天黎只简短地说了一句,便祭出了鬼珑玉玲,同时对最近的一只尸虫傀儡发动了近身搏斗……
度以柔在听到柳天黎说“尸虫”时就已经钻回了他怀中,她可不想沾染上什么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