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么美好。
现在想想,其实自己也算是做到了吧!只不过他手中没有剑,他心中也早已没了当初的万种豪情。
“天黎小子,还真是你啊!”曲镜老头眉开眼笑,仿佛将所有的笑意都堆在了眼角,“看来老夫也还没有眼花啊!”
曲镜老头停下手中的动作,稍微往后退了退,柳天黎这才注意到老者身边的拐杖。曲镜老头顺手拿起拐杖,颇费了一番力气稳稳站起。
“您没事吧?”看着如今沧桑不已的曲镜,柳天黎心中倍感唏嘘,连忙过去帮了一把,“我扶着您吧。”
“没事。”曲镜老头笑着拍了拍胸脯,眼中闪过一丝丝精光,“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还没到那种要人扶的地步。”说罢便暗自使力,柳天黎也顺势松开了老者的手臂。
他知道,曲镜有着骨子里的绝强。他也曾幻想过能有一身本领,执剑走四方,铲奸除恶打抱不平。可终究因为诸多时段,没能如愿以偿,直到上了年纪,就只能再次摆个小摊,做些泥人小玩意儿,聊以慰藉多年夙愿。
其实,仅从曲镜所作的这些小泥人就知道了,否则在当年的每个故事中,也不会每个主角都是剑客或者刀客了,因为那是曲镜心中的梦,也是每个人心中的梦。
曲镜拄拐站起,打量了柳天黎几眼,又将目光落到了段九清身上。从方才开始,段九清就一言未发,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叫曲镜的老者与柳大哥之间,估计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你们跟我来。”曲镜笑了一笑,另一只手扶住推车,往前走去,一边和柳天黎聊起家常来,“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来看我这老头子一眼,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了,都不介绍介绍这位小兄弟?”
“啊,曲镜爷爷,是晚辈失礼了。”段九清略感惶恐,急忙欠身行礼,赶紧做起自我介绍,“我叫段九清,央州镇天县人士,呃……勉强算得上半个张家传人。”
这最后一句,段九清着实是犹豫了一番才说出来。因为在他眼中,已经想当然的认为,柳大哥认识的人一定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人,所以他决定拿出自己半个张家传人的身份,也免得令柳大哥难堪。
当然,此举实属段九清多心了,也怪事出突然,柳天黎也没想到会遇到曲镜,所以事先也没和他们交代一些青州的人或事。
看来等会要和他们好好说一说,柳天黎在心内暗道。
“哈哈哈哈,”曲镜拄拐一顿,苍劲有力的大手捋了捋胡须,放声笑道,“原来是那张鼻子的传人。”说着,曲镜又突然眉眼一皱,拧眉道,“不过你这身打扮,倒有点像是渝州那群人的打扮啊!”
听曲镜这般一说,段九清更觉得尴尬,本想借此长长面子,不曾想反倒因此失了面子。段九清不由悔恨不已,早知道就不说了。
好在曲镜也并无太过在意,淡淡一笑,便又推着小车向前走去,柳天黎也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段九清突然想起什么事,大拍脑门,连忙叫住柳天黎,“度以柔还没来呢?”
“嗯?”曲镜似乎对此极为感兴趣,露出笑意,却也不再往前走。
“没事,她会找来的,我们先走吧。”柳天黎沉吟一番说道,然后主动揽过了曲镜的小车,往前推去。
曲镜见状,摇头轻笑,抬手招呼了段九清,一起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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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久,在曲镜的指示下,几人就来到了一幢破旧的宅院里。
曲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推开面前稍显破烂的小木门,一边走了进去,一边道,“这就是老头子的寒舍了。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坐一坐,顺便陪陪我这老头子。”
“说什么呢!曲镜爷爷,您还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您家了,不是吗?又何来嫌弃一说呢?”柳天黎笑着回道。他尽量带着一丝惬意,不希望曲镜看出他的现状,所以表现得一如小时候。
段九清走在最后,听到柳天黎的话,也不由大感吃惊,没想到柳大哥还有这样一面?其实说来也巧,如果不是见到曲镜,柳天黎是断然不会这般表现的。
短短两年,说长也不长,却早磨灭掉柳天黎心中所有的纯真。如今的他所拥有的,除了证明自己,就只剩下仇恨和怒意。
“哈哈,说得也是。”这时候,曲镜已经推开了院子里的大门,听声音,曲镜的心情格外欢快,“还记得那时候你和天明小子打闹,可是弄坏了老头子的好多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