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心中不禁感慨道:这样的清俊模样,放在这样残暴的人身上,真是格格不入。
霍思远见紫鹃盯着自己看了半晌,却不说话,只得继续问道:“姑娘,不知你有什么事?”
紫鹃这才缓过神来,微微一笑,温和道:“这位公子,打扰了,我刚才在市坊上走了一遭,闲来无事,便到这巷子里瞧瞧,走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口渴,故而来讨杯茶喝,不知公子方便不方便?”
霍思远忙道:“这自然是没问题的,我去给姑娘端来。”说着就往屋中走去。
紫鹃哎呀一声,霍思远又回过头来,出声问道:“姑娘怎么了?”
紫鹃露出一副恳求的神色,轻声道:“走了这半天的路,突然觉得身子乏倦的很,刚才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痛,或许是扭到了,不知公子方不方便,让我去屋里歇息片刻?”
霍思远稍一迟疑,接着便上前扶住紫鹃,温和道:“姑娘,我扶你进去。”
紫鹃用手在背后做了一个象征成功的手势,在门外随时准备处理突发状况的李全面上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担心,双手紧握成拳,似是随时准备打人。
等到了屋中坐下,紫鹃喝过茶水,淡淡笑道:“公子真是个好人,多谢公子相助,冒昧的问一句,公子怎么称呼啊?”
霍思远淡淡笑道:“姑娘不必客气,我叫霍思远,不知姑娘可通诗书,《诗经》里有一篇文章叫‘载驰’,里面就有一句‘视而不臧,我思不远’。我的名字就来自于此。”
紫鹃心中很是不以为然,这些读书人是不是都爱标榜自己,问个名字,还要故意说些生涩难懂的诗词,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才高八斗吗?你直接说,思念的思,远近的远,不是更容易让人听懂吗。
不过,紫鹃是带着任务而来,自然不能表现出反感的情绪,只得殷殷笑道:“公子学富五车,自然是什么都懂得,我一个女儿家,哪里懂得这么许多,不过是会些琴棋书画,勉强读过几本《女则》《女诫》之类的书罢了。”
此话正投霍思远的心意,他喜欢的,正是这样的女子。霍思远淡淡笑道:“无妨,姑娘多才多艺,又知礼法,能认得一些字,已经是极好了。”
说到此处,霍思远犹疑地问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家住何处?”
紫鹃淡淡一笑,方道:“我姓陈,单名一个玉字,家父是户部尚书。”
霍思远听了这话,有片刻的惊诧,忙道:“在下失礼了,我瞧着小姐气质出众,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同于平常女子,便知身份不凡,不想你竟是陈尚书的女儿,还请小姐见谅。”
紫鹃摆了摆手,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轻声笑道:“无妨,我今日偶然见了公子,觉得公子通身的气派,很是清雅呢。公子容貌俊俏,才学上佳,只怕是百里挑一呢,只怕谁有幸嫁给公子,都是一种福气呢。不知公子娶妻了没有?”
说完这话,紫鹃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不行,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自己恨不能把他痛骂一顿,暴打一顿出气,但是为了救助江春盈,只能曲意应承,还要昧着良心夸赞,真是难受。
霍思远几乎没有过多的思虑,便脱口而出道:“在下苦心读书,至今未曾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