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苏芷一把夺下她手里的陶罐,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花儿说:“既然是你娘生辰,怎么能让她吃剩饭?等会我们一起去河边再摘些青菜,回来时顺便再到肉铺砍块肉回来,晚上给你娘做顿好的。然后,叫来你张大姑子良一起来庆祝下。”
听她这么说,花儿激动的直流泪:“我娘肯定高兴,她说那回在饭铺吃那顿饭,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滋味儿。”
闻言,苏芷不由辛酸不已:作为一个妇人,连出去吃顿饭的自由都没有。
她最近一直忙着清河村的事儿,也好久没见李氏了,还真有些想念。
毕竟,李氏算是她在清河镇的第一个闺密吧!
“花儿,你娘怎么不来串门了?”苏芷问正在洗刷的花儿。
“爷爷说家务事儿忙,不让娘出来了。”花儿闷闷的说。
李掌柜原来不是挺开明的吗?怎么突然转变跟李老太一伙了?
“走,咱上你家瞧瞧去。”苏芷按捺不上李家打探打探。
李家前不久买了个活计在店里看着,所以,一般饭时前后李掌柜都在家里。
“穆娘子来了?快请进,请进。”李掌柜看到她立刻迎出门。
苏芷笑着往院子张望一眼笑道:“李大嫂子呢?好久都没见她了,真想哩慌呢!”
闻言,李掌柜高兴的叫道:“老大媳妇,快出来待客了!难得穆娘子挂着你,可别怠慢了贵人。”
“李大叔您又说笑,什么贵不贵人的?我跟两个嫂子一样都是女人罢了!”苏芷含笑回应道。
李掌柜也非愚钝之人,听出她话有话,见李氏还没出来,便压低声问:“穆娘子可是看我李家有何不妥?”
苏芷淡然一笑:“我只是很久没见两嫂子出门走动罢了。”
“哦,是这样,老二家的之前不小心小产了,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家务活老大家的就多干些。”李掌柜轻描淡写的说。
本来苏芷并不想多说什么,但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由拱了股火:“你真的相信事情就是这样?那李大嫂子头上的伤呢?也是她自己撞的?”
闻言,李掌柜心头一震:“穆娘子,难道——”
“我不知道你在外听到多传言,但当时我亲自在场,明明是你夫人打得二媳妇儿大出血,还拒绝请大夫,逼着她死。大儿媳劝解时被打的头破血流。”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着李掌柜晦暗不明的眼神道:“掉下来的是个男胎!”
“这,这都是真的?老婆子她,她不会这么恨心的!”李掌柜难以置信的蹲在地上,神色极痛苦的说:“她,她怎么敢?”
苏芷轻笑一声:“花儿告诉我二婶被奶奶打的腿间流了好多血,她娘去劝时,头也被一个破碗砸破。我来时你夫人在指着二儿媳让她早点死,因为她无子!她之所以敢,因为她依仗着你还他儿子站在身后,而那两个媳妇儿,则如浮萍般无所依。她们甚至不敢跟自己的丈夫说,因为,孝字当头说了也没用,而您老人家从心底一定是向着夫人的。”
说到这里,她一字一句的说:“李捕头最小的女儿也有九岁了吧,为什么十来年九凤都没怀上?不为别的,因为她时时时刻刻活在这种被欺压,永远做不完的事,天天被责骂的生活中,根本生不出孩子。”
此言一出,她身后突然传出一声痛苦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