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那么痛,我还以为脸上伤了呢。”
钟兰玉不理会她的废话,拉了她就向正屋里走,“快去吃饭。”
难得的,今天一早,小寒和两个哥哥一齐吃了早饭。
吃完了早饭,寒露拉着小寒来到了惊蛰的屋里,惊蛰把上衣脱光了,就见从背到臀,一道道红红的印子,网似的布满了整片肌肤。
张寒露拿出个药膏罐子,递给小寒,“爹让你给他上药,这是他昨天伤了你后被爹爹抽的。”
小寒的嘴差点合不拢,“爹爹抽的?这么多?就因为差点误伤了我?”
“爹爹抽他是因为他情绪一起来,做事就不动脑子,”张寒露把罐子塞进小寒手里,“快,小寒,再迟,就赶不上私塾的课时了。”
小寒打开药罐,挖出块红色胭脂膏子似的药涂到红色的伤痕处,这一道道痕子,肿起很高,但却没有出血,显然爹爹抽得很有分寸。
而且药也非常灵,涂上一层,马上肿就退了,问他,痛也消了,只觉得涂了药的地方热哄哄的。
张寒露抱着手看着,嘴也不停,“爹爹还是第一次对自家孩子动手呢,我可从没挨过这个,爹爹说,惊蛰一旦太高兴或太生气了,行事就全凭性子,不动脑子,万一昨天我的飞船上要是还带了钟昌飞着玩,惊蛰这么一下,难说不把小昌给杀死,误杀也是杀!抽他是要他记牢这个教训。”
惊蛰从齿缝里丝丝地挤出话来,“我记住了,以后再不敢乱来的,你念唠得我比挨抽还记得牢。我以后再不会了!”
小寒花了五分钟把二哥背上的伤全上了药,甩着圆圆短短的胖胳膊,把药罐塞给大哥,“我手酸死了,大哥你来。”
大哥可没小寒这么轻手轻脚,按在屁股上痛得惊蛰哇哇叫,不过速度也快,没一分钟就把药全涂好了。
等惊蛰穿好了衣服,寒露把药罐递到他手里,“收好,等着几时再闯了祸,还用得上。”
“大哥啊!”惊蛰委委曲曲地,哀怨的声调,“我不是说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犯了吗?我咋知道你回来时,会让小寒坐在你边上呢,我以为小寒会呆在后座的,而且,我知道你的功夫,准定是避得开的嘛。”
寒露瞪了他一眼,“收拾收拾,今天你上不上学了?”
惊蛰整理好衣服,从炕头柜子头拎起个丝革质地的布囊拴到腰上。
已带着小寒走出门外的寒露看了看正屋,怔了下,“爹爹怎么还没回来?平时送菜,到这时应该回来了呀。”
惊蛰从屋里跳了出来,手一扬,一个小水瓢似的东西飞到空中,向着小寒炫耀,“看,这是昨天二舅替我找的飞行法器,以后二哥也能载着你四下去飞了。”
寒露对着这样记吃不记打的弟弟,也只能摇头了。
钟兰玉从厨房出来,显然刚把餐具收拾利落,也疑惑地抬头看看神栖山方向,“你爹这是怎么了?还没回来?”
随即,手向空中一招,平空抓出了张白纸,瞄了一眼,“有点事,你爹在村塾里……”脸色忧而不慌,“寒露惊蛰,你们去上学,小寒来,跟娘走。”
来不及多说什么,小寒被娘抱着,眼前一暗,象是走进了一片灰茫茫的雾气中,没过几息,又随着娘的一步踏出,眼前一片白亮。
身周的声音,象个菜场似的,被娘抱着向前走进一个屋子里,小寒的视觉才缓和过来,看清正是上次来过的村塾,里面一个白胡子,头发上却四下翘出叶子来的老者——上次小寒见过的,是葛家老祖,不过上次在他头上可没看到叶子——正脚下踏着特别的方位,口中念念有词,向着中间的空地,不停地将一道道青绿之气打过去。
爹爹就站在他走的空圈儿的边上,两手不停地随着他的动作掐着手诀,也是一道道的水汽般的东西向着中间的空档拍去。
那中间,有一团象是散开来的光雾,被爹爹拍过去的水雾洇湿了,明显厚重了起来,有了质感,才在葛老祖的绿光一下一下抽打下,聚拢了起来,成为一团闪着光的烟雾团。
好一会儿之后,爹爹额头上汗不停地淌下来,葛家老祖才最后大喝一声,双手虚虚一捏,烟雾团象是经不住般地应声聚了起来,凝成一颗圆溜溜的灿银里透着股青气的透明水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