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刘榛慢悠悠的吃完白老带来的正餐。姚振,陪着一起进餐。
天亮前,刘榛训话完毕,便将众人都散去了。回去没多久,姚振就被刘榛叫来鸟瞰堂了。姚振为刘榛讲解二十年来,飞虎令府的运行状况。到正午,大概情况就说得差不多了。隔着黑纱,姚振听见刘榛舒适的打了个饱嗝。但刘榛依旧不说散,姚振只能等在那里,喝着水疑惑着原因。但没等多久,就传来通报:“天字营副统领徐立候召。”
刘榛道:“就他一人么?”
侍卫犹豫了一下:“徐副统领还押了一串人。”
刘榛道:“唤他把人全带进来。”
徐立雄赳赳扶刀而入,后面跟着两列黑甲执法士。两人押一人,押了一串人进来。众人进堂后,自觉跪在徐立身后。姚振大吃一惊,这一串人大半是黄字营的人,甚至自己的一名甲组副执杖也在其中,看走路样,都已经受刑。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飞虎令要叫自己等在这里,却不说原因了。但是为何要问罪这些人,他还是莫名其妙。
徐立道:“奉令,查到如下十八人。消息出去三路。一路秦公府,一路太师府,一路山东六国。前两路消息都进去了,最后一路消息拦截到了。”
刘榛道:“你们若有冤屈,现在说。”
跪着的十八人,分三排,一声不吭,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
刘榛道:“委实都查清了,没无隐患?”
徐立道:“查实无患。飞虎令府的刑,谁熬得住。这是刑讯时来的飞鸽传书。”说着将手中一物低头呈上。到黑纱边,黑纱里伸出白老的手,将那物件拿过交给了刘榛。
刘榛接过物件,是一小张羊皮纸,他沉吟问白老:“飞虎令法如何处置?”
白老森森:“斩立决。”
十八人听得,不禁肩膀耸动,不敢抬头,不敢出声。只是重重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仍不敢停。徐立听见声响,回头瞄了一眼。执法士用棍夹住了他们的脖子,使他们无法动弹。众人纷纷轻叹,只能低头闭目。
刘榛看清了羊皮纸上的字,道:“本令来罚,可违规。”
白老道:“飞虎令有权改制,无妨。”
刘榛道:“通秦公府的几人?”
徐立道:“六人,黄字营五人,地字营一人。地字营的正是上将军府管家。”
刘榛道:“这是秦公给你们的最后一道令,听好了。传秦公令:断绝公令,永不启用。各位,需依府制,听府令,应誓诺。”
当前一排的六人,闻言流泪不止。
刘榛道:“尔等,虽违府令,但二十多年无飞虎令,也算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么,刑已代罚。地字营的,就调入黄字营。飞虎令府的人可不能继续为他人用。姚振,这六人由你带回,既已罚过,照常启用。”
姚振见刘榛免了六人死罪,尤其是自己的副执杖也在内。不由得大喜:“谢令大人。姚振请罪。”
刘榛道:“你的事,等下再说。现在轮到太师府的,十人是么,太师好大的手笔,真把飞虎令府当成他家了。”
前排六人起身移步到姚振身后跪下。第二排的十人正冲着刘榛的方向。
徐立道:“正是十人,八人是黄字营的,两人是地字营的。地字营的一人是中大夫杜挚府上,一人是太子傅公孙贾府上。”
刘榛道:“太师是秦国重臣,尔等,虽违府令,但也不违秦律。死罪可免,活罪么,如此,姚振,刚才说起的碑亭,就由他们建造。两天时间,建成了,由你带回。建不成,杖毙。”
执法士松了棍棒,十人同时磕头谢罪,然后起身,同样跪到姚振身后。
堂中,只剩下了最后二人。
刘榛问:“尔等可知罪?”
二人见前面众人都已过关,顿觉希望,听飞虎令问,忙回答:“知罪。”
刘榛拍案而起怒道:“里通外国倒也罢了。最不可忍的,就是如此这般,丢了飞虎令府的脸面。”此言若叫朝廷上下听到了,必然会觉得不可思议。什么叫做里通外国倒也罢了。那可是叛国,是秦律里最重的株连九族大罪。但在鸟瞰堂内所有人听见此言都觉正是如此,让飞虎令府丢脸,才是令所有人都无法忍受的重中之重的重罪。
那两人刚张嘴想呼喊,身后的执法士将早已备好的麻核桃塞进他们的嘴里,其他执法士的棍棒跟上,把他俩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刘榛怒道:“斩立决。就在府门。”
执法士立即将两人拖出。
姚振再次请罪:“这两人也是我黄字营属下。姚振请罪。”
刘榛道:“飞虎令府二十几年无飞虎令,碌碌无为,不是你的错。本令只是按常而论,觉得飞虎令府经久必变。所以,本令命天字营斥候在外监视。心有他念之人必会急着与外联系。甚好,只是十余人。通敌只有两人。姚振,你做好监工,保证碑亭及时完工。十六人,你都带回。再有类似,飞虎令法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本令若还轻饶就该自行向前任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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