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吴家少主的生意经

    除夕之夜，水柔酒楼邀请景授至三楼厢房。景授知道三楼的妙处，携带家眷欣然而至。神秘的魏国吴家少主带给他一份礼物，一套十二只金质的老鼠。景授极喜此类巧制金器，尤其听见吴家少主指着其中一个手捧元宝的金鼠道，此乃天下唯一一只时，更是喜欢。吴家少主嘴里也甜，几杯酒下来，已经唤成了“伯伯”。楚国商贾之风极盛，不像魏秦等国轻视商贾，楚国四大世族都是经商好手，对魏国神秘的商贾世家吴家也是闻名已久，景授便默认了这个称呼。

    大年十三，水柔酒楼掌柜亲至令伊府，说接少主飞书，明日赶至郢城。特邀令伊大人聚会。景授明白，吴家少主故意在元宵之前赶来，想必是有要事商议，所以没带家人，独自一人赴约。

    吴家少主见面又递上一份礼物，这次竟是一套十二只金牛。神态各异，都是摇头摆尾憨态可掬。吴家少主道：“景家伯伯，这是天底下唯一的一套。模具早就毁了。”

    景授见吴家少主两次见面，出手都极大方，尤其这套金牛，个个拳头大小，连盒子也是金制还加了宝石，估摸着光是金子都用了不下三千金，就道：“贤侄，若有求，但说无妨。”

    果然，在商言商。吴家少主提的正是购马的生意。量虽极大，但景授也毫不犹豫答应了：“明日我唤景族的掌柜与你详谈。我只说一点，这马绝不能去秦，其他无妨。”吴家少主毫不犹豫应了。

    生意谈完，景授就放松下来。今日，水柔酒楼上的不是甘甜的楚酒，而是后劲极大的赵酒。几杯下肚，景授的话就多了起来，说的全是对楚王的牢骚。吴家少主正色道：“景家伯伯，我有几句话要说，如若说错，请你勿恼。”

    景授见面前吴家少主虽面相稚嫩，但行事说话却老练之极，谈起数十万金的生意也是坦然自若，隐隐正是吴家的当家人，佩服这神秘的魏国商贾吴家的名不虚传，早已不把这吴家少主当少年郎看了。见他正色，道：“都是自家人，但说无妨。”

    吴家少主道：“景家伯伯的刚正不阿，晚辈佩服。这也是吴家愿意与景家伯伯交往的主因。景家伯伯心系楚国子民，与一国之主的楚王难免有摩擦。景家伯伯不以为然，但总会影响到令伊府的威望。从魏王未经你商量，便升了那江乙为上卿便知。王也是要哄的，哄的王高兴了，景家伯伯的政见才能在楚国顺利推广。此非趋炎附势阿谀奉承，只是常见的，君权与公权冲突时，公权的不得已而为之。”

    景授细细想来，觉得有些道理：“贤侄，那又该如何？”

    吴家少主拍了拍手，厢房进来两名女子，手持琵琶，弹了一曲后，执礼退出。吴家少主问：“景家伯伯，看此女子如何？”

    景授点头：“国色天香，还善乐曲。极好。”

    吴家少主道：“曾闻楚王好女色，专宠那季妃数年。后日元宵，楚王按例会诏众人赏灯，景家伯伯将这两名女子献上，只说，为服侍季妃就好。如此，楚王和季妃都喜。日后，景家伯伯行事会更方便。”

    景授端着酒杯思量不语。吴家少主笑了：“景家伯伯可是觉得，突然转折，有些丢儒家脸面？或许还会被人背后耻笑？如此便错了。迎其所好是为楚国百姓苍生故，景家伯伯这才是大善。”

    景授想通了这个环节，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贤侄放心，我自会唤景家掌柜，将马价降低半成，无论吴家要多少，一切都以吴家优先。”

    元宵晚宴上。景授果然献了这两名女子。众人听得一曲，皆唤疑似天上人间。楚王大喜，收了女子转给季妃。当场赏景授一块美玉。

    吴家少主听说了，冷冷一笑。调头回了栎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