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榛道:“原来左更大人只是问一问,我看左更大人如此着急就下了定论,还以为是在断案。”
嬴埕没料到眼前这个秦人居然如此胆大,咬紧了自己竟然不放了,怒道:“三方我已问了两方,确凿无误,难道非要听你不成。来人……”
刘榛冷冷道:“左更大人还不是官,就好大的官威,吓得众人不敢吭声。若是有朝一日左更大人做了官,秦人还有活路么?再提醒左更大人一声,左更大人未掌公权,这声来人也只唤得动自己的府丁,你想唤你的府丁在云阳县执法么?左更大人口里的秦律就是这个样子么?”
嬴埕不禁退了一步,重新上下打量了刘榛。
围观的众人亲眼看见刘榛面对嬴氏王族,以弱敌强,并且句句在理,直叫那嬴埕哑口无言,真是过瘾之极,不禁大声喝彩。那几名随云阳令而来的官差本来差点就随了嬴埕的下令出列了,听得众人的喝彩,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云阳令也是满脸的犹豫,就没动弹。随嬴埕到云阳的几名随从倒是走了出来,但听刘榛说的在理,又听众人的大声喝彩,便不敢亮兵器。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不知该进该退。
刘榛大声道:“云阳令大人,在下兄弟二人都是安分守己的猎人。依律在此设摊。眼前此人以秦钱数枚强买这张罕见的豹皮,还动手伤人。请云阳令大人按律处置。”
嬴埕听刘榛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当众说明白了,来不及阻止,顿时就急了。
三年前,秦孝公上任初期,选派了三名嬴氏族中弟子前往齐国稷下学宫学习各大家精要,如今学成归来。秦孝公下令,三人先回家探亲,待冬雪降临,秦国空闲下来了,再召见三人,政事堂考验过后,将安排相应合适职位。嬴挚正是三位中的其中一位,他回家待了几天,嬴埕便带了他往栎阳赶。绕道云阳,是为太师甘龙给云阳令吴斌带话。这云阳令吴斌士子入仕那年,太师甘龙还是上大夫。吴斌深得甘龙照应,一直视甘龙为师。但在卫鞅变法之后,因一贯政事勤勉,得卫鞅重用,执掌一县。太师甘龙的话也简单,等太师声讨卫鞅旗起,吴斌也该紧随呐喊助威。这让支持变法的吴斌左右为难。而嬴埕对此次携子嬴挚入都还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如今秦国没了太子,如果此行嬴挚言行能入得了秦孝公的眼界,秦孝公崩逝之后,自己是嬴氏爵位最高的,嬴挚做下任秦公也是极有可能的。
嬴埕看得明白,今日嬴挚无理是事实,不管事出何因,动鞭打人已是违律。若是被云阳令依律处置,消息传到栎阳,再有可能的事也都变成了没有可能。刘榛咄咄逼人,嬴埕便不想再说,既然嬴氏王族的名声压不住此人,再说只是让围观民众越发兴奋。他冷冷瞥了刘榛一眼,走到云阳令吴斌身边:“那就请云阳令依律处置。”
云阳令吴斌看见此状,哪里会不知事由,不禁暗暗叫苦。见双方终于达成了一项共识,便道:“那就到县衙来处置吧。”
刘榛朝着围观的秦人大声道:“此事牵扯三方,但围观的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