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低声道:“鬼谷子门下,谁不是死心眼?”
刘榛知道孙膑说的是庞涓,也是他自己。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下。刘榛道:“齐王已经等够了。这时间刚够他以礼待人的名声,也不教人真的等到心烦。孙膑,我与齐王对话,你只听不说。”
孙膑点头,大喝:“齐王来了么?请恕我不能来接,请进。”
门缓缓推开,门口站立的正是一脸恭敬的齐威王、急不可待的田忌与喜不自禁的田辟疆。
齐威王等在门口已经有点时间了。来的路上他听田忌说了孙膑是怎么参见师叔的,他见过孙膑即使残废依旧保持的心高气傲。这样的人只会伏拜强到让他也敬仰的人,那这个师叔定是个可遇不可求的高人了。鬼谷子的师弟啊,那是让人无法仰望的高度了。齐威王想,自当拿出全部礼数,若能使这样的人留在齐国,只怕自己有生之年就能见到齐国大出天下了。齐威王下令,方圆百丈内,不能留人。同时令田忌端酒,田辟疆端水,三人站在门边静静等待。
田忌一动不动端着齐王宫内最好的齐酒站定着,孙膑的哭声一直在耳边回响。能在谈笑间让魏国庞涓带领的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的孙膑,居然趴在地上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这就不仅仅是师叔才能做到的。孙膑用兵的境界已经到了田忌高不可攀的地步了,那这个让孙膑五体伏拜的师叔,该是站在更加遥不可望的地方了吧。田忌心甘情愿的端着酒,只要能让他站在这个师叔身边听上几句,别说端酒,做什么田忌都愿意。孙膑尚且伏拜,还有什么是田忌不能做的。
田辟疆也想像齐威王一样保持肃穆的恭敬,但只要齐威王看不见,他脸上就不能抑制的露出了笑容。多日的苦心,今天终于得到了回报。直入齐宫而不通报,这是齐威王给予的至高荣誉啊。齐威王终于不再一视同仁,让自己高过了他人一筹,假以时日,王位只能是自己的,这个孙膑的师叔委实是自己的福星。田辟疆不断告诫自己,今天自己不是王子,就是一名内侍,一名最低下的内侍,只要哄的这位福星高兴,再来句,这小子不错,别说这端水,什么他都愿意去做。
齐威王亲手推开的大门。他没急着跨入,门外就恭敬执礼:“听闻先生入齐,不胜欢喜。军师在齐,享王尊,犹如本王兄弟,军师的长辈就是本王的长辈。先生安好。”
齐威王执着礼,缓缓跨入。他缓缓走到刘榛面前,看见这个自己刚认的长辈居然比田忌说的还年轻,只怕连弱冠都不到。虽然震惊,脸色依旧不变,恭敬执完礼才在刘榛下首坐好。田忌为刘榛倒了一杯齐酒,继而为孙膑倒酒的时候,田辟疆也跟上恭敬的为刘榛倒了杯水道:“这是生自地底的清泉,甘甜可口,先生请品尝。”田辟疆进了门,就再也笑不出了,这屋内的煞气已经让他汗毛林立。刘榛长什么样,他已经无所谓了,也不敢再生惊了。他竭力保持着平稳,这水壶若是掉下去了,只怕这王子也当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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