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轰然崩塌

    王默已经三天没看到师傅了，她真的很怕师傅生气，前几日她无心杀了那只猫一定给师公看到了，师公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这会儿怕是正和师傅说要赶自己走的事了，不行！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王默鼓起勇气到了内室，她起初还不太敢说话后来干脆小声喊了句：师傅，默儿可以进来么？

    灵芸一直没有回复，王默并不知道灵芸此刻正处生死关头，她启动机关一心想着进去和师傅解释，石室的门打开，只见灵芸左右石床上，灵芸此刻神魂不定，因为王默开启机关一丝寒风吹入，她额头上渗出许多汗来，王默跑到灵芸跟前：师傅！徒儿那天不是故意的，是徒儿心急师傅每日要饮用的露水，所以这才……但是徒儿绝对不是有心的。师傅，你别生气好么。

    王默伸出手去碰了碰灵芸，谁知灵芸被这么一碰浑身血气大乱，随之吐出大口鲜血来，她向后倒在石床上，沐凡被这动静吓到，他方才走开便是去给灵芸采摘灵芝，谁能想到这么半刻功夫就成这样了！

    沐凡抱紧灵芸，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灵芸握住他的手，大片鲜血涌了出来，沐凡反复查看也没找到伤口。

    王默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她整个人都给吓坏了：师傅！对不起，徒儿真的不知道你是在闭关养伤！徒儿罪该万死！

    灵芸望着王默：默儿，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你这就下山去吧，师傅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你但记住，善恶皆在人心，往后不管遇见了什么，没有人和事能教你做恶，只有你自己能决定自己的心。

    沐凡用手一挥将王默退出石室，石门被放下，至此王默与她师傅便被这石门隔在两边，王默在门外跪了一整天，她的膝盖早已没了知觉，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她不求师傅原谅自己，只希望能见师傅一面，在她心里师傅比自己的娘亲还要亲，因为她是这个世上第一个不因任何缘由就对自己好的人，在王默的世界里，这世上的人都是恶人，只有师傅是好人。

    王默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她给师傅磕了三个头，她喊了一句：师傅，默儿走了，默儿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师傅了，可不管默儿往后去了世上任何一个角落，默儿心中都会记着师傅，若有一日默儿要死了，默儿也会回来这里，化作春泥守护师傅的。

    王默说完这番话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她走到飞花宫门口，见到门口的仙人指路石，王默拿起地上的小石子在大石背面刻下小小的王默二字，她放下石头：师傅，保重，默儿不会忘记你的。

    王默离开飞花宫后一路往西走，她是天生的路痴，认不清道路，要出飞花宫先要渡河，她自己划船到了对岸又继续西行，或许是西陵人的血脉在召唤她前行，她心里想着离开师傅，这种痛麻痹了她的知觉，她再次失去了至亲，这过往的苦痛再次袭来，表姐的死，母亲的死，亲人的死，还有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记起自己曾吃过人肉！

    在王默心中，她的师傅是多么冰清玉洁的人，所以她才能得到师公的爱，而自己却是沾满鲜血，一个肮脏的人，如今师傅更可能因她而死，她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时值冬日，天冷得很，王默靠在一棵大树下，她身子冷得很，她这么躺着，越想越悲观最后伴着初雪睡着了，雪花一片一片飞落下来，最后越下越大。

    “姑娘。姑娘！你快醒醒！”

    王默醒来的时候被一个男子放在马上，二人一路流浪到一破屋之中，王默虽有意识却不能动弹，她浑身都被冻得青紫，那男子将王默放在屋内，他出去找来些柴火，细心擦干后生起火来，他又脱下身上的外袍给王默披上，王默本能的搂着那男子，她实在太冷了，她身上的雪渐渐融化成水，这会儿她更冷了，男子脱下王默的衣服，后来王默又晕死过去。

    这风雪交加的夜晚，一男一女就在这屋里互相依偎着，也不知明天是否还会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