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外,一座黑幽幽的山岗上,一名红衣男子悄然站在山中,双眸幽寒地望着下方的丞相府。
夜风吹起,衣衫猎猎,红衣男子目光陡然变得犀利无比,好似冰雪一般,充满了阴森的寒冷之气。
他的目光,似能洞穿一切,清晰地将下方丞相府中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失败了吗?”红衣男子低声轻语,其神情似乎有些惋惜,又有些解脱。
“如此也好,月疏离,这是上天注定,你也不要怪我。”他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印咒,嘴唇翕动。
一团淡蓝的光雾,从他手掌中盛起,宛如一朵妖冶的蓝色花朵。
花朵逐渐绽开,蓝芒的映衬下,红衣男子的五官愈加清晰。墨发如丝,剑眉入鬓,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即使充满森冷的气息,依旧有几分邪魅。
“血咒,引!”他低低喝了一声。
手掌中的蓝花终于盛开到极致,这一刻,蓝花妖冶、美丽至极致,所有的光芒,在蓝花下都黯然失色。
妖孽男神色复杂地望着手中蓝花,眸光微微一动,有一刹那的犹豫。不过最终,他还是双掌托起。
轻轻一挥。
“去——”
随着他的一喝,蓝色花朵拖去一道美丽的焰尾,悄然朝下方的丞相府飘去。
蓝色花朵所过之处,迤逦如一道道灿烂的光华,而蓝花本身却越变越小,最终,化为一点星光没入丞相府中。
花开如艳,花逝成寂。
妖孽男静静地站在山岗上,唇角忽然抿起一抹苦涩的笑。
……
丞相府内。
面对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寒光,月疏离怡然不惧。
在她成为雇佣兵的第一天起,就已看破了生死。
只是可惜暄儿和猫小涩了……唇角弯起一抹淡淡的惆怅,却又化为一丝释怀的笑。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石人,至死心中都不会有牵挂。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一个有情有义的月疏离,月疏离缓缓闭上眼睛,心无旁骛。
她要静静享受生死的最后一刻,这一刻,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时间,不希望有打扰。
就在这时,秦云正尖锐的声音传来。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