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正考虑着这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听他提到“那种东西”才想起来在局里见过几面,似乎跟易止还挺熟的,上次录了一份特别怪的口供,什么妖魔鬼怪都整出来了,被大家好一通笑话。顾易止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皱眉纠结地说道:“有倒是有,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封霖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还真没看出来什么异常,他安慰道:“可能是最近接触太多了吧,等晚上让大哥给你驱驱邪。”
正帮着小孩子收拾东西的邵沁雅突然惊叫起来:“沂辰不见了!沂晨!王沂晨!”
“沁雅,怎么了?”封霖跑过去问。邵沁雅抓住他的胳膊,满脸焦急地说道:“有一个小朋友不见了!他刚才还在那里呢,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
“老师,刚才有个叔叔把王沂晨带走了。”一个小男孩举手说道。
“什么叔叔,他长得什么样?”封霖问道。小男孩摇摇头说道:“那个叔叔浑身黑漆漆的,他拉起沂辰,往那个方向走了。”他伸出指向树林深处,封霖求助地望向顾易止他们,邵沁雅已经六神无主:“会不会是人贩子?”
顾易止冷静地说道:“孩子们留在这里太危险了,王浩,你跟邵老师先送孩子回去,我跟封霖留下来寻找那个失踪的孩子。”
“没问题吧?”王浩不放心地问。
“没事,有事我会联系你。”顾易止说道。邵沁雅紧张地抓住他胳膊:“警察先生,你一定要找到王沂晨啊,要不然我……”
顾易止向她询问了失踪孩子的外表特征,安慰了她几句,让王浩护着他们把孩子带往中巴车,看他们走远后,封霖才说道:“易止,你是怀疑带走王沂晨的那个东西是……”
正因为顾易止不能确定,他才会让封霖留下来,万一真像他所想的,至少封霖能帮得上忙。他们对视一眼,向小男孩所指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所有窗户都被隔光窗帘封死了,那股浓烈的尸臭弥漫在整间屋子里,犬灵显得特别焦燥,发出阵阵低吼声。封泽将它收回来,抬眼看着纪南之:“你在等我?”
“我去过宜山,但是那里的灵力太强,我没有办法靠近。”纪南之叹气说道。
“你为什么找我?”封泽皱眉问。
“因为……只有你能杀了我。”纪南之说道。
“你想死?”封泽问。
“我本来就已经死了,封先生觉得我现在像活着吗?”纪南之缓缓走到墙边,按下开关,灯光从头顶洒下来,照亮他那张残缺不全的脸。不,那已经不是一张脸,五官因为腐烂的皮肉而扭曲变形,眼珠裸露在外面,裂开的嘴角翻涌着黑红色的皮肉,却连一点鲜血都没有流下,他就像一具尸体,一具还可以移动的尸体。封泽的眉头皱得更深:“你多久没有喝血了?”
“夏芝晴是最后一个。”提起这个名字,纪南之那张残缺的脸上就露出无比后悔的表情,“我真的不想杀她,但是遇白用法术控制了我,我没有办法拒绝。我咬住她的脖子,她没有任何挣扎,是我的错,是我杀死了她!”
“当初方遇白抢夺御鬼令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封泽冷冷地说。
“你说得不错,我确实应该料到会变成这样,可是……可是我欠遇白太多太多了,只想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哪怕用这种禁忌的法术。”纪南之低头看着自己腐烂见骨的双手,痛苦地说道,“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现在在他眼里别人的生命根本不重要,为了自己想要的,他可以杀死任何一个人。封先生,你知道在回来宜城之前他杀了多少人吗?太多了,多的我都无法数清!每天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向我走来,如果没有我,他们还会活得很快乐,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
“御鬼令是至阴的法器,当年它害了太多无辜的魂灵,所以封家祖先才会把它封印起来,但即使过去一百多年,也没有办法净化他的戾气。”封泽说道,“你既然也是术师,就应该知道生死轮回是命数,这世上不存在起死回生的法术,强行逆天而为,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曾以为,哪怕永远无法走入轮回,哪怕只能做一具活在阴暗中的僵尸,只要能跟遇白在一起,我都能忍受。”纪南之摇摇头,自嘲地笑道,“但是我错了,法术反噬的后果让我必须每天饮用血液才能保持肉体不腐。一开始是动物,但几天后就没有效果,然后就是血袋,虽然可以勉强保持身体不再腐烂,却同时也让我失去活动的能力,最后遇白想到了杀人。第一个目标是街头流浪汉,他的失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对遇白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活着。”
“但是在喝下第一口新鲜的人血后,我的身体就再也没办法接受动物跟血浆,遇白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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