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大喜,道:“近来连连鏖战,焦头烂额,倒是我糊涂了,没有早想到此事。尔等谁愿意前往,去邀几位高仙?”
女娲乃是三清师妹,关系自然要近了一层,因此主动请缨道:“我愿意前往不周山,请我三位师兄前来助阵。”
伏羲也道:“我也曾参与人参果会,与镇元子总算有些交情。便由我去邀镇元子吧。”
帝俊喜道:“有二位道友前往,我无忧矣。”当即叮嘱一番,遣二人即刻动身,各自行事。
不说女娲去请三清,却说伏羲来寻镇元子,想起镇元子上次临别之言,因在西南之海附近细细寻找。寻不数日,终于在一临海的悬崖边上,远远见到镇元子的身影。
只见他正坐在一块巨大礁石之上,对着沧海,抱膝长歌,歌曰:
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凌霄,与造化俱。上游于逍遥之野,下游于无垠之门,还返于无极。
其时风吹袍带,飘飘飞举,自有一番神仙姿态。
伏羲听了,不由得悠然神往,见镇元子唱罢,走到他背后击节赞道:“道友好歌!不知歌中之仙,是何品类,如此逍遥,倒是好生令人羡慕!”
镇元子回头见了伏羲,也不惊讶,微微一笑,道:“闲来无事,特为地仙歌之,倒要令道友见笑了。”
伏羲见了镇元子面容,心中惊骇,盖因此时的镇元子,给他的感觉竟然与鸿钧道祖神似。乍一看时,只以为是道祖法架在前。
他定了定神,问道:“何谓地仙?”
镇元子道:“地仙者,居仙山,开洞府,与麋鹿为朋,与松柏为友。闲来阅遍三经,棋间落子;兴至求田问舍,窥圃看园。或寻山而采药,或访友以谈玄。朝游沧海上,暮归碧峰间。也不管那花落花开,云舒云卷。山中无岁月,悠悠不记年。”
伏羲听得入神,喃喃地道:“如此悠然,真是令人羡煞,只不知洪荒之大,几位高仙可以做得到?”
镇元子道:“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乃得逍遥。”
他说得轻松,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种理想罢了。他重生以来,劳心劳神,忙忙碌碌,抢占先机,哪里真能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便是将来成圣,也还有道统之争,要为门下谋一线生机,如何能逍遥至此?
伏羲还待再问时,镇元子却不想与他过于纠缠,笑道:“道友行色匆匆,眉头紧锁,心藏机构,一看就是有要事在身,自然难以体会到如斯乐趣。”
伏羲这才猛然惊醒,暗暗自责,心道自己也太过荒唐,居然在紧要关头,把大事抛在脑后,连忙说道:“我确有要事而来,听闻道友高论,险些将其忘却,实在不该,见笑!见笑!”因向镇元子说明了来意。
镇元子沉吟一番,道:“也罢,此事也是与我有关,当早做了结,以免洪荒生灵受苦,有违当初盘古之意。我这便出手,先去烛龙一臂,再做道理。”
伏羲见镇元子虽说出手,却无远行之意,奇道:“道友莫非就在此地出手?”
镇元子道:“正是!”
伏羲讶然道:“此处离太阳星不知多少万里,道友便是再神通广大,又岂可在此有所作为?还是与我同去妖族,自有道友建功之时。”
镇元子笑道:“道友执着了。须知事物之间,不在远近,只在有无因果。若是因果早种,天机牵引,便是万里之外,遥遥一线玄机,也可成事。”见伏羲茫然不解,便指着旁边的一只小海龟说道:“若说这只海龟,能致大海彼岸的一只蚌类于死地,道友可信乎?”
伏羲道:“此龟只是一只普通海龟,又无修为,从此地游到海之彼岸,不知有几千里,只怕还未到达,便成了大鱼口中之食。况且他与那蚌类无冤无仇,又不能用来果腹,怎么会致其于死地?此事万万不能。”
镇元子笑道:“只因那蚌类远远看去,有些类似坚果,被一喜食坚果的猛禽发觉。它便要投石击之,以吃到其中果实。那猛禽一飞千里,往东而行,便到了此地,才见山石。又因此龟四肢收缩,酷似顽石,因此被这猛禽抓起,赶了回去,投在那蚌类身上,因此将其砸死。”
伏羲怔怔无言,觉得镇元子所言,既匪夷所思,偏又合情合理,反驳不得。
镇元子因笑道:“道友不必惊讶,且看贫道行功!”
说毕,站起身来,一推发髻,面前现了法宝地书。
镇元子又朝着地书,喷了一口元气。那地书在空中越来越大,似一幅巨幕,又猛地投入地底。顿时,周围的方圆数万里的土行地脉灵气,纷纷向二人脚下汇聚。伏羲只觉得站立之处,骤然隆起,越来越高,不片刻,竟然高达数万丈。
一番沧海桑田变化,镇元子以地书之力,就在这西南海边,竟然凭空成就了这般仙山胜境。
好山!只见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盘古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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