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沙发里坐下,并没有理会他推过来的烟盒:“你打算投谁?”
“胖子。”许译没有任何犹豫,“他是狼。”
“怎么证明?”
“直觉。”
“……”
“个玩笑。但我相信你也么认为。”
青岫没有否认,只是问他:“那么许谚也极可能是狼,为什么不投他?他比许诞更富心计,有煽动性。”
许译牙齿咬着烟嘴,脸上摆出一记没有什么灵魂的标准笑容:“因为我是‘先知’。作为一名‘真’先知,我百分百‘确定’胖子是狼,我已经在抉择时里查了他的身份,所以我必须要投他。”
青岫明了他的意思,先知既然已经确认了谁是狼,投票时不投个才不正常。
只是,胖子许诞是狼的一推断,都是两的主观猜测,尽管他的言行有着许多漏洞,也不能排除他只是弄巧成拙,或根本就是思路混乱的一个真先知。
像是出了青岫的思虑,许译向前探了探身子,将两肘架在膝上,被角色赋予的那双风流浪荡花心大少款的眸子,此刻直直地盯他的睛里。
“一个在说谎的时候,除非本就以行骗演戏为生——会很少直视对方,睛是心灵的窗户句话绝对没错,说谎的会担心你穿他,所以他会尽可能地避免你行神接触,或一触即离,或飘乎不定,或总往下,”许译的瞳孔里映出青岫目光平静的脸,“想想那粉头发行争执时的许诞的目光。”
青岫脑海里瞬回放出许诞当时的神情,上又惊又急,一张胖脸胀得通红,目光不住地在众脸上扫来扫,像是在努力让大家相信他的话,所以需要不停观察大家神色的样子。
但他绝少与粉头发的许谈对峙一般的对视。
一个心虚的或许不怕与不明真相的群众对视,但多半会怕知真相的当对视。
“再回想一下粉头发又是什么样的表现,”许译逐步引导着,“如果一个在自己说的是真话、并很清楚对方说的是假话,且需要面对面对峙的时候,通常都会直视对方,狠狠瞪着他,以增加压迫性攻击性。”
的确,粉头发当时几乎快要用睛把许诞活吞了。
“有一点,”许译重新向后仰靠回沙发里,“是情绪。情绪种生理反应,几乎就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产生得非常快,很难作假。
“尤其是‘惊讶’种情绪,来得特别快,但如果是假装出来的情绪,出现的速度就会比真实的情绪滞后一点。
“在许诞自称是先知的时候,粉头发几乎在第一时就惊讶得瞪大了睛,可在粉头发跳出来反驳许诞,并说自己才是先知的时候,许诞的惊讶情绪却几乎没有,而是直接就转到了愤怒,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目光情绪,两点,许诞的表现都不正常,再加上,一个真先知的正常思路,肯定是先查验冒充先知的的身份,他却没有选我粉头发中的任何一个,反而选了一个毫不相干的查验。
“当然,不排除他也认为那个胡子男上很可疑个原因,只是单凭前两点,他是狼的可能性就已经很了。”
……个。
你以为他在玩烟盒,实际上他连别的神情绪都观察到了细致入微。
你以为他是凭直觉,他却用微表情心理学给你证客观。
但青岫不得不承认,样思路清晰理智冷静的做队友,是一件很舒服的。
见青岫的肩线微不可察地松了松,许译也松了松自己的眉尖,把烟叼嘴里,舒舒服服地眯起睛吹云呵雾。
“既然三个自称先知的里,有一个必然是真先知,许诞的种种表现又极具狼的嫌疑,而粉头发的许谈又将其指称为狼,那么,许诞是狼,许谈是先知,基本已可以确定。”青岫接着许译刚才的话往下,“如此一来,被许诞指称为平民的许谚,也几乎可确定是狼。”
狼跳出来谎称自己是先知的原因,一是为了骗守护不守护真正的先知或其他平民,就是为了借着先知的身份技能,为自己的狼队友背书,把他们指为平民,以避免投票环节被票出。
“所以我们一轮投许诞,下一轮投许谚。”许译说着捏下烟来,轻轻吹出个烟圈,“不过,你我的死亡概率并不会因此降低,危险可不仅仅只来自狼阵营,有时候,那些思路不同、观点迥异的队友们,往往比狼难防。”
青岫垂眸听着,直到发现一个圆滚滚的烟圈憨态可掬地向着自己的胸口飘过来,距离越近越稀薄,一路扩散放大,在撞上胸口的一刹那,散成了一个颇似心形的轮廓,转瞬便消弥无踪。
青岫抬向面前个烟圈都能吐得么骚的家伙,家伙却正毫无所觉地往桌上那只翡翠烟灰缸里弹着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