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看着少年的蓝白校服,如果薄宴不弯腰的话,她只能看到他的胸口位置。
她忍不住想,怎么会有这么、这么恶劣的人!
不是说她笨,就是说她丑。
她爸爸明明总是说他家女儿最最优秀和可爱。
她一点、一点都不想再理眼前的这个人。
薄宴看着小姑娘一脸愤怒,却硬生生忍下去的表情,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一只手揣在校服口袋里,慢慢弯腰,直到能平视花月的脸。
空荡荡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领口下滑。
露出冷白凸出的锁骨,还有深深凹陷下去的颈窝。
手里的书被卷成圆筒状,抵在她的下巴上,往上抬。
薄宴眯着眼,似在自言自语:“结疤了。”
他视线移到花月惊疑不定的眼神上,澹声道:“不要用手挠。”
花月连忙后退,不停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薄宴哥哥再见。”
少年轻笑一下,摆摆手,算是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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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觉得,自己最近三番两次提醒薄宴好好管教妹妹的举动,还是有效的。
因为薄心田突然就不欺负她了。
不会刻意藏她的作业本,也不会向老师告状说自己的脚又踢到她了。
原来,薄宴还是有优秀的一面啊。
比如说,说话算话。
花月难得过了两天安心的日子。
然后就五一放假了。
他们是初一,节假日按照法定正常来放。
但是初三的学长学姐们,马上就要中考,所有假期都被取消。
薄心田不欺负自己,薄宴又忙着中考。
花月觉得,日子啊,就应该这么爽才对。
脸上的伤越来越痒,她不敢去挠,生怕落疤。
而且,她发现自己,来例假了。
前世的时候,她作为一个真正的小姑娘,又没有妈妈的教导,有些手忙脚乱。
但是这世的她,灵魂已经是个20岁的大姑娘,自然是游刃有余。
只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世,她会肚子痛?
花国栋也不懂这些,跑去问了李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包红糖,还有一个暖宝宝。
“月月,把红糖水喝了,暖宝宝贴在肚子上。”花国栋把东西放在桌上。
他一个大老爷们,跑去问李萍这些事情,很难为情。
但是花月疼到脸色发白,额上汗津津地,趴在桌子上,他心疼的不得了。
她原本想趁着五一好好学习一下滑板来着,现在痛的直不起腰。
最喜欢的连环画儿摆在面前,也懒得去翻。
她迷迷湖湖地趴在桌子上,听到有人进来。
花国栋看了眼来人,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闹钟:“薄宴啊,闹钟好了。”
“谢谢花叔。”薄宴瞥了眼趴在那里的小姑娘,从口袋掏出一张五元纸钞放在柜台上。
花国栋连忙塞回去:“快拿回去,叔叔怎么能要你的钱?”
薄宴浅笑了下:“拿着吧花叔,这个我修了很久都没修好,薄心田一直闹着要用。”
花国栋一脸为难,修个闹钟只是随手的事情,他怎么能收钱呢。
但是这个少年虽然笑着,眼神却不容抗拒。
他虽然一把年纪了,也有些打憷。
薄宴拿着闹钟,慢腾腾走到花月面前,然后半蹲下来:“这是怎么了?”
要搁平时,花月早一脸惊恐地躲远。
现在她满心烦燥,谁都不想理,闭着眼睛挪了个方向。
花国栋也有些尴尬,小姑娘的私事,他也不好跟别人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个男孩子。
薄宴瞅了眼桌上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薄心田8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这些年,是他一把将她拉扯大。
她第一次来例假,还是他照顾的。
“很痛?”他抿了抿唇,低声问。
花月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薄宴只能看到她毛绒绒的小脑袋上下轻点。
他想了想,转到她的正面蹲下去,扯过她的一只手,稍微用力在上面几个穴位上按揉起来。
花月睁开眼,浅褐色的童孔上映出少年冷白的皮肤。
少年的手温热,力度适宜。
不过几分钟,她便觉得小腹内的绞痛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
薄宴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未停,澹声说:“下次再痛就这样按,明白吗?”
花月嘴唇苍白,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
话未说完,她就想起来,眼前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他那个宠的像眼珠子一样的妹妹,也痛。
薄宴停下动作,双手搭在膝盖上,掀起眼皮看着她。
似乎在问,怎么不说了?
花月重新趴在手臂上,有气无力地说:“谢谢薄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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