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快要走到篮球场。
能听到男生们打篮球的声音。
花月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薄心田。”
她转过头,不敢再看他,把话接着说完:“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虽然知道不可能,她还是忍不住惋惜。
薄宴默了一会,才笑出来:“我们花月真是长大了。”
花月疑惑地看着他。
薄宴慢腾腾地伸出手,捏捏她的脸:“都能说出教育哥哥的话了。”
篮球场上的宋子路透过树的缝隙,看见花月站在那里,大声喊:“花小月,快过来,大毛从河边捡了只红色的螃蟹!”
花月鼓着脸:“薄宴哥哥再见。”
反正她说了也是白说。
她匆匆跑去篮球场。
薄宴站在那里,目送她离开,半晌,才低低地笑:“还真是——”
没心没肺!
-
那只红色的螃蟹被花月带回了家。
花国栋帮她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缸,里面又放了几块光滑的鹅卵石。
小螃蟹在鹅卵石上张牙舞爪地爬来爬去。
花国栋笑呵呵地看着女儿,摩挲着手掌说:“你舅舅舅妈打算在开学之前把婚礼办了,咱们送点什么好?”
花月伸手点着小螃蟹的壳:“送个拐杖吧。”
“你这孩子!”花国栋拍拍她的头发,“总是这么没大没小。”
花月笑嘻嘻地回头:“方便舅妈打他。”
“你舅舅这些年对咱们不薄,爸爸还真要好好想想送点什么。”花国栋自言自语。
“爸爸你包个大红包好了。”花月建议道,“我嘛,我感觉他比较想我考个满分给他。”
花国栋呵呵地笑,满脸疼爱地看着女儿。
妻子离世多年,幸好,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陪在他身边。
-
李文水和宋芊的婚礼选在8月28号这天举办。
花月一大早就换上宋芊给买的小公主裙,跟着爸爸来到外婆家。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来。
李文水和宋芊都是桃源中学的老师。
宾客除了自家的亲戚朋友,其他全是老师。
花月处在老师中间,感觉自己社死了一次又一次。
她怯生生地偎在外婆身边,一步都不愿意离开。
“外婆,我帮你捶捶背吧。”花月讨好地说,“我捶的可好了。”
李金兰笑得满脸都是皱纹,拉着她的手说:“等下你舅舅舅妈要过来磕头,你是想占他们便宜吗?”
花月蹭到李金兰怀里:“外婆外婆我最喜欢你了。”
李金兰一边笑一边推着她:“别闹外婆,自己出去玩。”
花月坐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桔子软糖,剥掉外皮,塞到李金兰嘴里:“外婆你吃。”
看着李金兰吃掉,花月才拍拍手跑出院外。
她靠在门边,看着正在聊天的几个老师。
她听到了薄宴的名字。
“那个孩子真是可惜了,我女儿差几分没能上一中,在家里哭了好几天。”
“嗨,二中也不错,薄宴足够优秀,到哪里都能发光。”
“唉,你听说过他们家的事儿吗?”
花月神色一凛,站直身子。
“稍微听说过一些,不过也和那孩子无关。”
“我女儿说,那受害者家的女儿,也考上了二中呢。”
“真的啊,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遇到。”
一群人叹息一声。
阳光径直照过来,屋檐撑出一片阴影。
花月听着鞭炮的噼里啪啦声,只觉得吵闹。
她前世和薄宴没有过多接触,他身上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她也不太清楚。
只是从大人们口中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
李文水和宋芊拜完堂,花月瞅着一个空闲,跑到李文水面前。
“舅舅,笔记还我。”
李文水梳得板正的头发上被喷满了五彩的亮片。
“你这个小祖宗,舅舅的大喜日子,光记得这件事了。”李文水一边埋怨,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笔记。
花月接过,摩挲着笔记本软软的皮面。
“这个笔记舅舅看了。”李文水慢悠悠地开口,“好像是特地为你做的。”
整个笔记,做的像是哄孩子一样。
抽丝剥茧,丝丝缕缕都理的整齐,最后才统一指向那个重点。
而他们这些老师,做不到这样。
每个学生的思考方式和接受能力不同,他们作为老师,只能说,顾及上大部份人。
而不可能,为了哪一位学生,单独调整上课计划。
也没有这么多时间。
花月轻轻点头。
李文水盯着她看:“舅舅感觉,他好像,比较了解你?”
“舅舅你想说什么?”花月不解地看着他。
李文水咳了两声,语重心长地说:“不能早恋啊。”
花月脸色一黑,朝门口喊:“舅妈,舅舅欺负我!”
“行了行了,”李文水连忙捂住她的嘴,“舅舅错了行不行?”
花月开始笑。
她从旁边抓起一把桔子软糖装进口袋里:“舅舅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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