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那突然‘暴毙’的奶娘张莲。你不是找了许多仵作御医验尸么?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劳累而死?哈哈,你怎么也想不到,张莲是喝了我让谢兰扇送的茶水,死在无尽的痛苦当中。那些仵作御医不过一早收了母亲送去的财物,舌头听话着呢,便听了吩咐跟母亲一块诓着你玩。”
“啊……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谢明珠蹙眉,思考的用手指点着下颔,余光依旧锁在谢云霜的身上:“怕是你不知道为什么逸初表哥明明说好了要娶你,聘礼婚书都递了,还要与你退婚吧?”谢明珠舒眉,昂起头颅,“因为南家不允许,母亲不允许!因为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谢云霜听着谢明珠所言,捏在腹上的拳头越收越紧,终于大叫一声,抽出袖中一直藏着的匕首,冲向谢明珠。
谢明珠周围的追杀者亦是她的亲信护卫,早就注意着谢云霜,乍一见她的动作,转了马头便令马匹扬了蹄朝她一脚踹去。
谢云霜身形笨重,避之不及,一下栽倒在黄土泥水里,匕首摔落一丈之外。
“呵。”谢明珠看她这副狼狈模样,畅快地放声大笑,“只让你得知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你便露出这副表情。”谢明珠下巴一扬,目露狠厉,“若是再我告诉你,你母亲之死不是生病,而是因为南家与谢家的约定联姻,你又会有什么表情?若是我再告诉你……老祖宗的死不是年老,只是她想将你嫁给容宣,挡了我的路,死于毒药,你又当如何?”
抱着发出剧痛的滚圆肚子,谢云霜半靠在地面,身下鲜血泊泊涌出,与灰黄的污水搅合在一起。
“贱人!”谢云霜声嘶力竭,“我何曾犯你一分,她们又何其无辜!你竟然如此对待她们!”
谢明珠斜唇,拉动缰绳让马蹄踩上谢云霜的双腿,“贱人?真正的贱人是你和你那个卑贱的娘!若非是你和你娘,母亲怎会痛苦,我又怎会顶着一个后嫡的名头,总是被人说是续弦所出……分明我才应该是谢府的嫡长女,我才应该嫁给姜故恒,才应该得到逸初哥哥的喜欢,我才应该受到众家称赞……而不是你这个只会玩弄胭脂水粉的废物!”
“啊——!”
马蹄踏下,沉重的马蹄压碎了谢云霜的腿骨,凄厉的喊声从她口中迸出,穿透沉沉厚重的乌云。
居高临下地看着谢云霜在马蹄之下痛苦哀嚎,谢明珠眸中晶亮地牵绳调开马蹄。
谢云霜捂着七月大的肚子,痛苦着带着希求牵动双腿时,已经没有了一双小腿的知觉。
“踏死!”
耳畔边传来谢明珠带着冰冷兴奋的温柔嗓音,谢云霜注视着她一张绝美容颜上的狰狞笑容,余光看着追杀者驾马逼近,咬着唇瞌合眼眸。
她两岁丧母,母亲逝世不过四月,父亲便另娶怀胎三月的南曲柔为妻,生下嫡妹谢明珠。
她对这个妹妹关心至甚,却得老祖宗告知温婉端庄的南曲柔实际并非外貌那般亲善,要她对南曲柔和谢明珠尽可能不显露任何锋芒,更要隐忍避让。
她幼时不懂,稍微长大后,在学堂的考试上认清了南曲柔谢明珠的真正面目。从此彻底避让于她,只藏于妆奁之间,做众人眼中的草包,韬光养晦,等待有朝一日离开谢家,再大展身手。
可她这么多年一再避让,等待着终于嫁给姜故恒,扶他成为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却到底还是为谢明珠做了嫁衣,为谢家做了嫁衣!到底还是让那些贱人肆无忌惮地算计到她头上,害死了她珍惜的人!
她以为是希望是光明的姜故恒,更是彻彻底底的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