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了,让元哥儿在我这里受了委屈。”大夫人语气僵硬,她怎么可能给一个妾赔罪去。
更何况现在谢景元不是好好的,老夫人都没说话,她凭什么过来兴师问罪。
“大夫人身份尊贵,贱妾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月姨娘冷声说道。
怪只怪谢景元出生在自己的肚子里,如果他是嫡子,谁又敢给他气受。
“云霜也真是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够承担这教养弟弟的责任,改日我就和老夫人说去,将景元送回你的院子里才是。”大夫人浑不在意说道。
儿子多了,竞争也就多了,就算是一个庶子她也是要认真打压的。
以前觉得将谢景元养歪了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显然歪掉的谢景元已经被谢云霜拉过来,他若是有出息了,置自己的孩子于何地?
月姨娘不傻,谢兰扇的话她想了一整个晚上,心里已经接受了,只要谢景元有出息,在谁那里教养都是一样的,谢云霜能给他更好的岂不是更好?只是现在,也不知谢云霜是不是真的会将谢景元送回来。
现在大夫人这些话,不就是想让自己恨上谢云霜吗?
“还是不用了,如果大小姐嫌麻烦的话,自然就会和大夫人说了,景元在大小姐那里得到更好的教养,也是好的。”月姨娘笑着回道。
她都这样说了,大夫人也不好多插手,现在还是安安心心将自己的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理儿。
“听说夫人才怀孕两月有余,得好生注意才是。”月姨娘盯着她的肚子说道。
如果以前没有嫡子,自己的景元就是个宝,现在嫡妻平妻都有了孩子,景元又算什么呢?
大夫人有些得意,摸着自己未曾显怀的肚子,“那是自然,这里面可是侯府的嫡子,以后可是要承袭爵位的。”
月姨娘将奉承了两句,而后就听见安兰说来请平安脉的陈大夫在外面候着,等着给大夫人看诊。
月姨娘识趣,便站起来给她行礼,退下了。
大夫人对这个孩子格外重视,加上有了上次的教训,是丝毫都不敢疏忽的,每隔几天就会有大夫过来。
陈大夫从外面走了进来,隔着丝巾为大夫人诊治,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夫人,不妨换一只手?”大夫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夫人不耐烦地将右手伸出来让他诊治,“这胎儿可是侯府的嫡长子,你且给我小心了!”
陈大夫连连点头,然后给她诊治,而后细细思索了一番。
“大夫,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安兰问道。
大夫人瞪了安兰一眼,“怎么说话?这是侯府的嫡子,能出什么问题!”
安兰瑟缩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奴婢有罪。”
陈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行医已经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怪事,夫人的脉象似有若无,不似以前那般强烈,时隐时现,像是……”
“像什么?”大夫人连忙问道。
“像是假孕之相!”陈大夫回答。
大夫人脸色狰狞,而后冷笑出声站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侯府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碾死!你再说一次,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有没有事!”大夫人厉声说道。
她期待了这个孩子这么久,这个时候却告诉她,孩子没了,谁能够接受?
更何况,如果这个孩子是假的,老夫人那里怎么交代?她要怎么和柳时若斗!侯府的爵位要是成了柳时若的,自己不就真的成了南府的弃子!
陈大夫面露难色,“老夫是行医的,不会对病人说谎,夫人这脉象,确实是假孕呀!”
大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扶着额头坐了下来。
安兰将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夫人,可不能太过激动,事情从长计议便是。”
大夫人将茶挥开,尽数泼在了安兰的身上,厉声说道:“我的孩子都没了,我还有什么好计议的!柳时若的孩子就要生了,她若是生出了侯府的嫡长子,那我还有什么!”
安兰顾不得手上的红肿,赶忙叫人将东西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