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山庄。
淳于虚上前微微拱手,声音沙哑:“庄主,打扰了。”“哪里”正襟危坐的华彦均温声道“还请殿下节哀。”“明日一早,我就会带着父皇回国”淳于虚缓缓说。“你自己吗,萧念呢?”华彦均诧异。“不肯回去”淳于虚无奈的说“他说十年前淳于释就死了,他亲手埋葬并在墓前发誓,再不踏入莫国一步”。淳于虚语气平淡,内心却凄苦无比。
华彦均垂眸沉吟,真挚地说:“要不我帮你劝劝他吧?”“多谢庄主盛情”淳于虚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勉强他”。“好吧”华彦均叹声道。淳于虚喃喃:“我不想再失去一位至亲之人!”一直侧立在旁没有说话的锦心,听到这句话,愕怔地望着淳于虚,突然觉得,与两年前高贵帅气的淳于虚相比,如今他多了一份凝重沉稳。不得不说,时间真是一位最好的雕刻师!
残月初升,映照出亭阁楼影幢幢,风动树影摇曳参差,凉意丝丝。容几轻轻踱步至门外长廊,一道黑影在青石砖路上拉长。容几顺着影子往前,只见淳于虚负手而立,昂首向月,眸光却不在月。“殿下,还记得两年前重格森林的那次相遇吗?”容几举步上前问道。淳于虚缓缓转身,面容消沉,看着迎面而来的容几淡淡说:“当然记得。”
两年前重格森林。
正桀桀而谈的锦心却愕然止住,眸光怔怔地望着容几身后。容几顺着锦心目光望去,只见一个满身高贵雅气异族装扮的男子直直地走来,眸光茫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很像萧大哥”锦心轻声说道。“是他?”容几深思着。“容大哥见过他?”锦心疑问。“他自称是萧念的哥哥”容几低声说“可萧念却坚决的说他认错人了”。
“哦”锦心意味深深,又疑惑道:“他怎么像丢了魂似的?”容几看着走近的淳于虚,并没有回答锦心的问话,而是上前向淳于虚拱手问道:“淳于公子,你看起来气色不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释死了,他死了···”淳于虚目光无神地呢喃着。容几伸手握住淳于虚手腕说:“谁死了?”淳于虚定定望着容几。容几蓦然松开了手,缓缓说道:“淳于公子,在下并无恶意,只希望能帮到公子”。
淳于虚望着容几真诚的双眸,徐徐说道:“就在早些儿时候,我在这附近碰巧看到了萧念和汐儿姑娘。萧念依旧不肯认我这个哥哥,只留给我一个冰冷漠然的背影。我不甘心地悄然跟上,然而到了分岔路口他们两个却凭空消失。正当我懊悔之时,汐儿出现,于是我向她询问萧念的事情。她告诉我说,大约是八年前,她的主人萧逸曾救回一个负伤的男子,好像是从虚无崖跌落的;那公子伤的并不重,只是昏迷不醒;萧逸请医问药,日夜照料,只是那公子不肯进滴水;有时会看见眼眸两行清泪,主人无奈地说哀莫大于心死;几天后,顾竹峰山脚下多了一座新坟,那个黑盒子里还有一支碧玉箫,箫上刻有两个字‘虚赠’;坟前有一座石碑,碑上空无一字”。
望着表情惊愕,眸光复杂的容几,淳于虚痛苦地接着说道:“我弟弟淳于释就是在八年前从虚无崖跳下去的,我曾经送给他一支碧玉箫,箫上刻着‘虚赠’。尽管我是那么的不愿相信,但一切都是那么的契合,直指一件事情:淳于释死了。”淳于虚说完只觉得头脑昏沉,目光游离,极近立不稳。
容几慌忙一把扶住淳于虚。锦心静默着听完淳于虚的叙述,凝眉沉思后,释然一笑说:“公子,你弟弟没死!”淳于虚茫然的目光中忽地燃起一丝希望,满怀期待的望着锦心。锦心唇角微扬道:“公子是关心则乱。这是一个语言陷阱,正如你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契合’,太完美,就是这场语言骗局的破绽!”淳于虚疑惑道:“此话怎讲?还请姑娘明示。”
锦心眸光流转,缓缓说:“汐儿姑娘可曾有一句明确的说那公子死了?哀莫大于心死并不能代表人确实死了。再说那里面有碧玉箫是没错,可她并没有说有尸首之类的呀。所以说你弟弟还活着,只是很可能以另一种身份活着。无字碑里葬下的只是一个人的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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