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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唐婉这件事,多少有些影响何欢雀跃的心情。
其实她并不清楚当年乔以漠和唐婉之间是怎么回事,之前她没有立场问,后来乔以漠说过去的事情谁也不许提,她更不会问了。
乔以漠看她一直没怎么说话,一边开车一边解释了一句:“我和唐婉并没发生过什么。她没什么心眼,不会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你也不用为此感到不安。”
何欢坐在副驾驶,闻言微微垂目,“哦……”
乔以漠又说道:“我答应她暂时不对外公开分手的事情,所以外界并没有消息,你如果介意……”
“没事啦。”何欢侧了下身子。
她和乔以漠都见不得光,又怎么会要求他一定要对外公开自己已经结束的感情生活。
“我只是有点头晕。”她嘟囔着说。
乔以漠扫她一眼,之前看她脸颊发红,还以为是热的,特地把车里冷气打开,这会儿伸手往她额头上一放,就皱起眉。
额头烫手,显然是发烧了。
“何娇娇,你现在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乔以漠的声音里有轻微的恼怒,“你算算从我回国到现在,一年时间不到你生过几次病?这些年你……”
“你不是说不提以前的事嘛!”何欢娇嗔着打断他的话,“而且这次还不都是你,说h市不冷。”
白天是不冷,但晚上凉风一阵阵的,昨天玩得太晚,回去又几番折腾,不生病才怪了……
乔以漠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下时间,加快了车速。
何欢从后半段就开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到了玉岛的停车场,还是强撑着醒过来,独自上了楼。只是刚刚进屋就昏昏沉沉地躺在沙发上。
乔以漠喂她吃了两碗粥,再喂她吃了药,才把她抱到卧室。
全程她就像一只娇气的小猫,蹭在他怀里,不是抱着他的手臂就是拽着他的衣角,最后他把她放在床上,还没直起身子,手就被她抓住,“不许走……”
“我出去打个电话。”乔以漠轻声道。
“不许走。”她将他抓得更牢。
“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嗯?”乔以漠轻轻抽自己的手。
“不许走!”何欢却不肯放,“乔以漠,你不许走……”
乔以漠手上一凉,有液体落在手心。
“乔以漠你不许走。”何欢轻轻地抽起鼻子。
乔以漠眼神一软,在床边坐下,另一只手帮她擦掉眼角流下的泪水,“好。我不走,再也不会走了。”
何欢这才枕着他的手,停止了抽泣。
乔以漠帮她捋了捋贴在额角的发,塞好被子,眼神胶着在她脸上。
他特地看过她的身体。时过六年,当年那些伤痕已经消失不见,也没再见新伤,何夫人应该没再打过她。
但他不知道她到底吃过什么样的苦头,才会在生病的时候无意识地拉着他的手哭。
她还是原来的五官,只是很少再灿烂地笑,放肆地嗔,“无忧无虑”这个词更跟她再沾不上边。就连睡觉,她也经常皱着眉头。
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姑娘,他曾经誓死守护的姑娘,终究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悄然变了模样。
直到何欢睡得沉了,乔以漠才抽出手,拿手机去阳台打了通电话。
唐婉接到乔以漠电话的时候,何念衾也正在酒店套房的阳台上打电话,所以她直接在房间接起来。
“唐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他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清冷。
“啊……以漠哥不用这么客气……”唐婉对他还是敬畏居多,一说话就有点小紧张。
“今天你看到的事情,请你替我保密。”乔以漠低沉的声音穿过沙沙的电波传来,“在以宁面前也不要提起。”
唐婉马上想到她已经跟何念衾说过了,但她和何念衾的关系,目前也是地下,只好说:“嗯嗯,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多谢。”
何念衾在阳台上拨打的,是何欢的电话。
但他拨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无数个下去,那头始终是冷冰冰的机械回答:“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何念衾压抑了一天的怒火被勾起来,差点直接甩了手机。
但他向来是个隐忍,且极擅长控制自己的人,站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就平静下来,进屋的时候刚刚推开门,就听到唐婉笑着对手机说:“不客气以漠哥。”
乔以漠。
那股怒气又被撩起来,沉沉地淀在眼底。
唐婉挂掉电话,抬头就看到何念衾脸上难得的不是和颜悦色的表情。
从下午他就有些心不在焉,还隐隐有点烦躁,一直在打电话,刚刚更是在阳台上不停打了半个小时之久。
唐婉怕他是工作上有什么烦心事,起身问道:“念衾,你工作很忙吧?那我先回去了哈?”
她拿起自己的包,“你明天先回s市吧,等我回去再找你,好不好?”
唐婉俏皮地朝他眨眨眼,转身就打算开门。
何念衾一直嘴角带笑地盯着她,只是笑容有些意味不明。见她就要开门离开,眸色一沉,过去“啪”地推上刚刚打开的门,将她笼在身下。
“你也说我工作很忙。”他的声音软下来,温柔得像是在水里淌过一遭,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这样就走?”
唐婉被他禁锢在怀里,抬眼就撞入他的眸底,温情脉脉的瞳仁,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心下某个角落怦然一动,脸红心跳地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