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王妃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吴染月漫不经心的轻晃着手中的茶盏,瞥了眼主座上的齐遥清,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问道。
“并非。”齐遥清摇摇头。
“怎么,难道王妃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后,还能容我继续留在王府?”
齐遥清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女子,她还是那一身绛紫色的锦缎衣袍,一根白玉簪斜插在髻上,典雅而端庄,怎么都不像那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置他人性命于不顾的人。
他再度摇摇头,“不能。”
“呵,那不就完了。”
闻言,吴染月掩面低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跪在地上,朝齐遥清恭敬的叩了一首,道:“妾身在决心做这些事的时候就猜到了会有今天,王妃今日就算杀了妾身,妾身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她说的随意,语气平静如常,就好像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样。
齐遥清定定的望着她,良久,忽然轻叹了口气,道:“我并没说过要杀你的话。”
吴染月愣了下,有些困惑的抬头看齐遥清,似是一时间摸不准这位王妃的心意。
在几次三番的差点死于她手之后,竟然还不打算杀她么?
怎么可能。
“王妃不必说这些明面上的漂亮话,妾身认错,也甘愿受罚,王妃要杀要剐妾身悉听尊便。”
“我说了,我不想要你的命。”齐遥清再度重申,“我今日来,只想跟你问清楚些事情罢了,等事情弄清楚了,你自有你的去处,与我无干。”
“去处?像侧夫人那样被赶出王府,大摇大摆的抬回母家,然后被整个京都都知道自己被王爷休了么?”吴染月冷笑着斜眼,“还是说王妃打算将妾身关在什么地方过一辈子,孤独终老?”
“薛含雪一事我事先并不知情。”齐遥清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我虽不认同这种处理方式,但我不认为王爷这样做的初衷有什么错。薛含雪她既是动了狠心思,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那我呢,我不是比侧夫人还要狠毒么?”吴染月反问:“我先给王妃下樟脑,拖垮你的身子,然后再在王爷给你的茶具里加断肠草,让你差点命丧于此,呵,我的结局又能比侧夫人好多少呢。”
她像是不顾一切的破罐子破摔,可齐遥清却神色一凛,突然毫无征兆的问:“所以那日我粥里的砒-霜也是你让秦妈加进去的,是么?”
闻言,吴染月似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便点头道:“不错,这些全部都是我让她干的。”
“为什么,为了害死我?”
“是。”
“那薛含雪呢,为什么要把她也牵扯进去?”
“因为……”吴染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因为我想当王爷的正妃,如果王妃你不在了,侧夫人也不在了,剩下我与玲珑二人,这王妃之位自然就是我囊中之物。”
她说的头头是道,条条在理,乍一听上去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可齐遥清却嘲讽一笑,忽然起身走至她身前蹲下,平视着她的双眼,道:“你很聪明,也很有手段,可是王姬啊,你要知道,这错是不能随便乱担的。”
闻言,吴染月不解的望着他。
“你说砒-霜是你让秦妈下的?”
“……嗯。”
“下在哪儿了?”
“粥……里。”
“错。”
谁知齐遥清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笑道:“不是粥里。”
“不是……粥?”吴染月脸上精湛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嗯,不是粥。”齐遥清摇摇头,缓缓起身,走回主座上坐下,这才道:“那砒-霜是被下在点心里的,而秦妈就是吃了这点心才中毒身亡的。”
“什么!”
吴染月的反应与齐遥清所猜测的并无大差,秦妈的死虽然王府里不少人都知道,但具体死因却没什么人晓得。刚刚他问吴染月粥里的□□是不是她指示秦妈下的之时就是故意挖了个坑给她跳,而她还真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
“你是不是到现在连秦妈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
吴染月一时语塞,她还真不知道秦妈是怎么死的!
那日也是有消息从侧院传来时她才知道秦妈已经死了的。本以为秦妈是因为被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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