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林婶道:“我今日有些不适,自己吃了。”仍旧堵着门口。
她身后的夏荷没管那两人,早就刷了下锅,将盘里的菜往锅里一下,倒上些水,闷上锅盖,回锅热上一会儿了。估摸着时间,夏荷打开锅盖,菜香往外头飘出。
李香儿在那头磨林婶:“林婶身子不适的话,回去歇着吧,李家的这里,有我给他搭把手。”
“这哪能行,怎么能叫客人下厨?”林婶皱眉,“这可不合规矩。”
李香儿赔笑:“咱们这村里人,小门小户,哪有那么多规矩呀。再说,我哪里算外人。”
林婶今日本就心绪不稳,此时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似的,忽然提高了音调,道是:“你家是小门小户,可老爷是要当大官的人!”
安乐村谁人没听说过林婶这被李家收留的疯婆子,只是李香儿倒还真未曾见过她发疯。此时见林婶这副模样,李香儿颇有些惧怕,只能低声应和:“慕哥是要做大官的人……是我错了,我就是担心他,端这么多盘子过来,万一摔了怎么办。”
林婶哼了一声,她也是见过夏荷那手端盘子的功夫的,简直可以去镇上演杂耍了,怎么会摔着。
两人一来一回的功夫间,夏荷把菜都热好了,又要往回端。见林婶和李香儿还堵在门口,他努努嘴,道是:“林婶,让下吧,母亲还饿着呢。”
林婶闻言,闪开了门口,让夏荷擦着李香儿出了厨房,往李老太太那儿回赶。
李香儿只好忙跟上去。
离着李老太太那儿还有段距离,两个人便听到了婴孩的哭声。夏荷算计了下,这个点金宝应该还没饿,估计是尿了,抓紧赶上两步。
李香儿却才想起秋月留下的那个孩子,心底里其实是不喜的,面子上却未曾显现。她忙赶过去,还未进屋便道是:“呀,这孩子怕是饿了吧,大娘您别累着,我帮您喂。”
说着,她绕过还在摆盘子的夏荷,一把把金宝给抄了起来。
结果金宝那尿布没有包严,她这一抄,那尿布竟半掉了下来,正从裆缝里露出半截,将一泡童子尿洒了些在了李香儿的衣服上。
李香儿怔在了那里,姣好的面容扭曲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夏荷熟练地把接了金宝过来,哄上两下,还亲了他脑门一口:“金宝乖,姨姨带你换尿布。”又瞥了一眼李香儿,道是,“我那儿倒是有相公才给我置备的新衣裳,还没穿过呢,一起去换了吧。”
说罢,他询问地看了一眼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点头道是:“夏荷你领着香儿去吧。——哦,对了,差点儿忘了,现收拾屋子怕有些来不及,夏荷你叫香儿今晚先住你那里吧,你先去慕儿那里睡,等明儿个再给她收拾间客房。”
夏荷点点头,示意李香儿跟他走。
李香儿家里养得娇,又是家中最小的,跟夏荷成亲前似的,从未带过孩子。这忽地被金宝尿了一身,她只顾着在心底里埋怨,这小奶娃的娘跟她不对付,这娃娃也这么捣蛋。闻说能换身衣服,她便立刻跟去了。
等换好了衣裳,李香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夏荷跟李慕没睡在一间房啊?
她倒是也听说过那些有妻有妾的大户人家中,男主人是不跟自己妻子住在一起的,只是安乐村再富裕也不过是个村子,没想到在这村子里还有这种事情。她暗自在想,是不是这意味着,李慕根本不喜欢夏荷,只不过碍在李老太太的面子上,才娶他的呢?
李香儿心中窃喜,却装模作样问道:“怎么李家的你没跟慕哥一起住呀?”
夏荷有些莫名其妙:“家里院子这么多,为什么非要挤在一起啊?再说了,相公还要读书呢。”
李香儿心里头道是,秋月这妹妹,素日里皮得像个男孩似的,恐怕是被慕哥嫌弃了却不自知,倒也是个可怜人。
她想得开心,这一晚也睡的安稳,只等第二天李四叔去书院,将李慕接回来。
李香儿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打算好好收拾打扮一番,却见夏荷的妆镜台上干干净净,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一概没有,不免皱眉。只好往头发上折腾,换了好几个髻子的样式,终于才满意了,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
算着李慕该回来了,李香儿匆匆出门,却是巧了,正撞见了李慕。
李香儿惊喜道:“慕哥!”
李慕却是吃了一惊,忙后退避让开已然年过十七的族妹往自己身上这一扑,皱眉问道:“香儿?你怎么在这里?夏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