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寻和沈素心走进柳家庄,随着柳家庄的下人,到了柳家庄为宾客们安排的住所。
原本,按照沈奕寻与沈素心的身份,应当属于重要客人,被安排在内院专门的住所之中。但他们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其实表明了,但柳家庄的家丁没在意。所以,他们只是被当做一般客人安排在了外宅客院,与一般的江湖人士安排在了一起。
不过,这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却是正中下怀。
沈奕寻带沈素心来这里,便是想要沈素心增长见识。若是当真被安排在内宅,其实与在梁国公府区别不大。但现下被安排在外宅,还是与那些江湖人安排在一起,便能见识到许多江湖人,江湖事,看一看这江湖中的人生百态。
第二日,早膳并不丰盛,不过,二人也不在意。
沈奕寻上一世没少过风餐露宿,而沈素心则是心思不在这上面。
沈素心一双大眼,滴溜溜的四处瞄着。这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新奇了。
就在沈素心的斜对面,隔着两张桌子,约莫半丈远的地方,便有一名老妪,正在慢慢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饭食。她的正面,正好冲着沈素心。
这位老妪,比孙氏更显得苍老,以沈素心的眼光,实在难以判断她到底有多大年纪。但,沈素心却能清楚的看到,她那一双浑浊的眸子,四下打量之间,偶尔的一丝精光,摄人心魄,但却一闪即逝。
而真正让沈素心注意她的,是在她的手边,有一只沈素心叫不上名字的小兽。毛茸茸的,甚是可爱。最为特别的是,这只小兽竟然极是陶醉的,在一口一口的喝着老妪放在它面前的一碗酒!
沈奕寻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轻道:“这位老妇人,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当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绝心夫人。江湖传言,她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美人,但却所托非人,境遇极惨。后来。她被丈夫抛弃,万念俱灰之际,被当时有名的怪侠墨余生救下一条性命。遂嫁与墨余生为妻。”
沈素心撇撇嘴,轻道:“好俗气的故事。”
沈奕寻微微一笑,继续道:“墨余生对她异常喜爱,恩宠非常。但墨余生早年,曾练功走火入魔。落下了一个奇怪的病根。每次他病根发作之时,便神智全无,狂性大发。因此,为了让他这个难得的娇妻,不至于因他旧伤发作狂性大发之时,伤在他自己手里。悉心教导她武艺,尤其着重轻功,欲令其在自己狂性大作之时。至少让她有本事能保住性命。”
沈素心奇道:“这个墨余生,是个很好的人啊,为什么要称他为怪侠呢?”
沈奕寻轻笑道:“这个墨余生,正常的时候是个嫉恶如仇之人。这也就罢了,江湖之中这类人并不少见。但。他却又是个促狭性子,每每遇到恶人。惩治之法,往往出人意表。即使面对善人,若是看不惯了,或是惹到他了,也往往出手作弄,常常做出许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比如这位柳老爷子,就曾被他趁着睡觉时候,剪掉了他所有胡须,然后将从柳老爷子的爱马的尾巴上剪下的马尾,统统的粘在了柳老爷子的脸上。而此事起因,便因为柳老爷子曾笑言,墨余生这辈子长不出胡子,意在嘲笑他长不大的孩子脾性。”
沈素心轻笑道:“他倒是与盈姐姐很是相像呢!”
沈奕寻失笑道:“此话不错,不过可惜,我与妹妹出生的时候,这个墨余生已经过世了。”
沈素心一惊,轻道:“过世了?”
沈奕寻轻道:“是啊,他的内伤,致使他年仅四十余岁,便已灯尽油枯。”
沈素心轻道:“那为何不找我师傅呢?二哥哥你出生之前,她不就已经享誉盛名了么?”
沈奕寻轻道:“据说因他早年也捉弄过药姑祖,虽药姑祖不甚在意,但他却耿耿于怀,不敢去见药姑祖。”
沈素心轻叹道:“到底是他心思太重了,以师傅为人,定然不会在意这个,悉心救治。”
沈奕寻亦是轻叹一声,道:“许多事情,很难说得清楚。不过,在他过世之后,他留在世上的这位妻子,极是念他的好,自称绝心夫人,意思便是自丈夫去世之后,便绝了女人心,为他守寡终生。”
沈素心轻叹道:“是个忠烈的好女子啊!”
沈奕寻轻笑道:“不过她不仅学了墨余生的大半武艺,还学了墨余生的促狭性子。因此,武林中便有绝心夫人这号人物,每每做些出人意表的事情,很是增添了不少江湖人闲暇时的谈资。”
沈素心瞄了瞄绝心夫人手边的小兽,轻问道:“二哥哥,绝心夫人手边的那只小兽,到底是什么啊?”
沈奕寻仔细看了两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据说绝心夫人极爱动物,十分讨厌猎人。但凡遇到猎人打猎,便会施展浑身解数,让那猎人必然空手而归。而且,她也经常将遇到的一些丧母的幼兽养在身边,稍大之后便放归山林。或是遇到看着顺眼的人,便将之赠与这人。但,能入她眼,受她赠与的人,却是极少。但一旦有所相赠,必然是珍奇异兽。”
说着,他望了望仍是一眼不眨的望着那只小兽,轻笑道:“或许是因为绝心夫人一生无所出,她亦极是喜欢孩子。若是九妹妹能讨她喜欢,或许她会将这只小兽赠与九妹妹呢。”
沈素心眼睛一亮,忙道:“当真?”
沈奕寻轻笑道:“当真。不过,现下还是算了。绝心夫人最厌烦用饭时候受到打搅,你若是现在去与她说话,定会适得其反。”
沈素心不由有些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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