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杨瞻礼,没有人再多看小军医一样,毕竟,医疗队是一支部队的血液,身上肩负的是所有战士们的生命,大家头一回跟着部队上前线,心中紧张的自己都顾不来,哪里还有那份闲心思管别人。
到了机场,傅绍卿第一个下车,没等组长吹哨整队,半空一个跳跃,撑着车档从后面下来,扔下一句要去上厕所,就往医疗队的面包车方向大步跑了过去。
直接拉开刚刚停稳的医疗队面包车的车门,傅绍卿脱下帽子,双目凌厉的直视着长孙封腾:"先遣部队里面没有人,你确定你的医疗队里没有混进来人?"
傅绍卿和长孙封腾之前在军区的时候,就有过片刻的对峙,现在到了机场,两个人眼看着又要掐了起来。
"你确定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咄咄逼人的对我说话吗?"长孙封腾冷冷地抬头,看了一眼傅绍卿:"我可不想以后有人身受重伤全胳膊少腿的时候,说我公报私仇。"
傅绍卿闷闷地咬了咬牙,后退一步,让长孙封腾从车里出来。
上机之前,所有的人都要再次确定自己的状态,医疗人员已经四下分散开,有的去了洗手间,有的去了候机室,有的则站在一边,和先遣部队的士兵们交流着,再三嘱咐他们跳伞时候的注意事项以及落地的时候如何保护自己。
长孙封腾从车内出来之后,转头看见后面一辆车上杨瞻礼正好也出来了,于是问了一句:"杨副队,你那辆车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杨瞻礼想了想,"队员紧张算不算?"
长孙封腾皱眉,对这种时候的玩笑表示不接受:"有没有可疑人物?"
"我车上一共八个人,又是从军区直接走的,难不成还能混进来国际通缉犯不成?"杨瞻礼看见傅绍卿,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要是结束的时候你还没死,我请你喝酒。"
傅绍卿也笑,挑眉看了一眼长孙封腾:"我还以为所有的医生都跟你一样,绷着一张死人脸,走到哪里都像是跟人有杀父之仇一样。"
长孙封腾挑起唇角讽刺回去:"不,你误会了,我的死人脸只针对你。"
少开开车用。"不好意思,杨副队,介不介意我看一眼你车上的同事?"傅绍卿说话归说话,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长孙封腾有些不满:"你怀疑我没有检查过自己的队员?"
傅绍卿耸耸肩膀,一双肆无忌惮的眸子透露出挑衅的目光:"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有的人公器私用也不好说。"
长孙封腾当下脸色便就有些难看,傅绍卿若是真的只是怀疑他的工作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怀疑顾宁躲在他的医疗小组里面,他以为他傅绍卿舍不得让顾宁跟着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他长孙封腾就是铁石心肠,要把顾宁往火坑里面推吗?
杨瞻礼看见气氛不对劲,立刻打圆场:"我车上算上我一个八个人,三个去了候机室,三个在那边跟你们先遣部队的人说话,另外一个去了洗手间。"
杨瞻礼毕竟还是医疗队的,胳膊肘虽然拐了,但是也不能往外拐,微微一笑:"傅少,你要看的话,自己去找吧。"
医疗队的迷彩服和先遣部队的军装有区别,十五个人混在五十个人之中,一眼就能看得十分清楚,傅绍卿转头先朝着先遣部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如杨瞻礼说的那样,三个医疗队的成员正在耐心安慰先遣部队里心里素质最差的三个队员。
傅绍卿大步朝着候机室里走了过去,医疗队的另外三个成员坐在长凳上,正在闭目养神,帽子下的三张脸轮廓分明,没有傅绍卿想要找的人。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洗手间里的人。
"傅少,你到底要不要去洗手间,马上集合了!"组长看见傅绍卿满机场跑,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声。
"我这就去!"傅绍卿头也不回,朝着洗手间走了过去。
因为这一次去的成员全部都是男人,就连医疗组的也不例外,所以机场的洗手间只开放了男卫生间,傅绍卿拉开门的动作掀起一阵风,以至于正在方便的几个男人齐齐转过来来,拎着裤子皱眉:"傅少,你这是要扫荡洗手间吗?"
傅绍卿没空理会这些人的玩笑话,"有没有看到医疗队的人进来?"
其中一个扣上皮带的先遣队员朝着男洗手间其中一个隔间里面指了指,努努嘴:"在里面呢,刚才匆匆低头跑进来,说是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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