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冲着红绣一颔首,就见一会儿工夫,这丫头捧着一个黄花梨的木匣子走了过来,苏老太太当众打开,递到老太爷手上。
“公中的账,一直是你们母亲带着你们几个的媳妇儿一起看的。至于出入么,我看了看,也差不多。公中所剩钱银及物件儿,合上一合,拢共不过三万块儿银元,这些钱,我和你们母亲替你们收下,以后给儿孙们嫁娶以及年节所用……对了,你们院子里的物件儿,就归你们个人所有便是,公中也不追缴了……这个盒子里所存,是我和你们母亲这大半辈子的存行,如今也分给你们。”
苏老太爷戴着眼镜,一一念道:“咱们家的白银一共四十三万两,黄金一万两;这个呢,白银,你们一房是十万两,余下三万,我和你们母亲留下两万两,剩下一万两,则是我给宗族的;黄金呢,按说是你们一人两千五百两,只是须得你们每房挪出100两来,这个是你们孝敬祖宗用的。”
苏老太爷冲着苏族长说:“族长啊,这一万两白银,八百两黄金,是我和夫人以及这些儿孙们孝敬祖宗的,用这些银钱给家族祠堂修缮一番,再购置些田地、盖上些房屋,用以安顿孤老遗幼,供他们吃穿、读书,也是我等久离家乡之人的一片心意。”
对此,苏族长当然来之不拒,只作了一番虚让便收下啦。
锦歌想着老太太之前捎话儿让她多看一看、多想一想,此时她见老太爷和族长的做派,心里便模模糊糊的起了些想法。
苏老太爷拿出几个银行折子:“银元呢,你们是一人五万块儿,还有3000条小金鱼儿,你们一人600条,剩余的600条。我给十五个孙子和十二个孙女儿一人10条,所剩330条,留有30条给老大家的铭婳丫头,剩余的300条,就我们老两口儿留下了,就当是养老的钱了。”
这一条小金鱼约是30块儿银元,这300条还不过一万块儿银元,并不是很多。估摸着,老爷子就是贮藏起来,安安心。
“这钱也分完了。咱们再说说房子。”苏老太爷见儿子们一直都处在沉默中,面上都恭敬的很,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便说出这一茬。
“咱们家里原有两套五进的院子,一套有花园,一套不带花园……那套不带花园的,就给老五媳妇儿吧。然后,我看看啊……咱们家在沪市有两栋洋楼。在津门有六栋……本来我寻思着,将沪市的那两栋卖掉,好换成京都或者津门地段儿的,后来你们母亲劝阻了我,我想了想,琢磨着。老五媳妇和老六一房呢,每人一座沪市洋楼,一座津门洋楼;老二和老十呢。就每房两幢位于津门的洋楼。”
苏老太爷呡了口热茶,润润嗓子:“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院子,你们每房各得一个三进的院子,两个二进的,以及三个小单院儿……至于店铺方面。咱们老家的三个铺面,就都给老十了;那么老五这一房。嗯,就得京城的这两家儿铺面;还有,老二……老二呢,给你南京那里的三个铺面,剩下的津门的这两家门面,就给老六吧!还有……”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妻子,又望了望妾室,最后才说话:“佟姨太太来咱们府的时间也不短了,还给府里生下一个少爷和一个小姐,要说,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我寻思着,将家中的那一处五进带花园的房子赠与她。”
二夫人一听,猛然抬头,便是苏二爷神色也有些波动。这佟老姨太太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老太爷看看神色淡然的妻子,又看看底下表情平静的嫡子嫡孙,心里叹口气,道:“这是你们母亲的想法儿,要是想谢,便感谢你们母亲吧。”
苏老太太摇摇头:“这是佟姨太太平素安守本分所该得的,也称不上个谢,老爷还是赶紧将家业分好才是。”
苏老太爷称是,接着说:“咱们家在大沽船舶厂有5%的股份,这一部分,我不准拆开分,股权都给老十。当然,这老二一房、老五媳妇儿,还有老六他们,每年都各从你那里分出五分之一的红利。喏,这个是契约书,你们一会儿过来签上字、再盖上印章……除此之外,咱们家在度度印刷厂、京郊自来水厂、如图纺织厂、运兴食品公司以及华北机械公司的股份,都照此方法分,只分红利不拆股份。”
“最后呢,还剩下一笔股份,就是老家的,咱们族里合股做的生意,咱们这一脉是占了25%,同样是股份归家主所有,你们几房只跟着分红利……有一点,我得和你们说名,是关于每年里给族中的供奉的……咱们家往年是上交1000块儿大洋,老十你记着,这这一块儿不能免,而且,这一笔银钱是由家主来出的……至于老二他们一房、以及老五媳妇、老六和老十你们,也都各自有自己的传人了,那么同为族人,给族里的供奉也不得少,这是时时刻刻提醒你们,你们都姓苏……嗯,你们就各人以各房名义上缴供奉,每年上交300块儿银元,都交到老十那里,届时一起缴给族里。”
苏族长听了深感这趟京城没有白来,不但他自己白得了上千块儿银元,还给族里带回许多供奉,如此一来,他在族中的威信,是等闲不能有人比得了啦。他越想心里越乐呵,心道这苏越家分产分得好啊,以后单他们一支的年供就翻了一番以上,一年能多养活几十口子人呢。
苏老太爷将苏十爷叫到跟前儿:“老十,你且记住,这股份是要世世代代传下去的,除非厂家公司破产关门儿,否则,绝不能拆开。”
他又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嘱咐:“这红利共享。只传两代,等老二你的孙子那里,便不可再继承了,你可明白?”
苏怀生道:“儿子省得,能得这些财产,已然皆是父母的恩德,若不是您们经营有方,儿子怕是什么也得不到。人都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再到孙一辈儿。自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苏老太爷点头:“你若能想明白自是最好。”他回头看向苏族长:“劳烦族长见证了。”
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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