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冯亦知在一旁冷笑:“他们两口子自己心里歹毒,便也以为别人的心里也那样儿,也不想想,咱们家老太太若真是那等不容人的,他能长大娶妻生子?可惜了老太太的一片心意!”
说到这里,戚祝和丰忱都不好多言,那司机是苏六爷的亲信,听过了也就是拋在脑后,倒是苏怀鸣听着一笑而过。
又问到“苏铭婳”,苏怀兴的脸色可就不怎么好了。冯亦知虽然不知道事情底细,也知道里面有些麻烦,因此只是摇头。
苏怀鸣想到当初的事儿,不禁蹙眉:“大哥是什么意思?”
苏怀兴道:“老太太没敢跟大哥说全了,只是隐隐约约的给个话头儿,不过你也知道,大哥那人不是傻子,听音儿辨形,给个影子他就能才全乎儿的人,怎么可能心里没底儿呢?”
苏怀鸣张了张口,到底没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只余一声长叹,吹到诸人耳中。
苏怀兴怔愣愣的看着苏怀鸣,心道:这会儿,才能看出他和五哥是孪生兄弟。
苏怀鸣一个冷子瞅到幺弟的出神儿,还是望着自己愣神儿的,不禁皱眉道:“你跟个二傻子似得看着我作甚?”
这别人没有拆穿他的想法,倒好说;只是自己的心思被六哥看出来了,饶是素来皮厚的苏怀兴,也有些结巴:“没、没……没有。”
苏怀鸣正色道:“你莫要连我和五哥都分不清!给你几天的适应阶段,若还是如此,小心我替五哥揍你!”
六太太看这小叔子满脸的不自在,赶紧揪着丈夫的衣袖,嗔道:“你说什么呢?多少年没见面儿,你这个做哥哥的不说好好儿和弟弟触感情,却撸起袖子就要喊打喊骂的,这是做什么呢!”
苏怀鸣却自有道理:“你莫要阻拦,他当我不知道呢,自我离家之后,五哥算是亲手将他带拉着大,就是我当初,也没被五哥那般认真上心的教导呵护过……”
六太太笑道:“你那么彪悍,五哥被你护着还来不及,怎么有机会护着你?”
苏怀鸣无奈的拍着妻子的手,让她安静下来,自己道:“且听我说……五哥如此费心教他,难不成就因为走了几载,他便连自己五哥是谁都分不清了?若是这般,倒真是让人寒心啦!”
苏怀兴起初以为他六哥是不满自己不认得六哥是谁,心中哥还有一丝不忿,却没想到,六哥话里句句是对五哥的维护,饶是他听了也不禁羞愧。
六太太见苏怀兴知道好赖,眼里也滑过一抹满意,不由笑着转换了话题:“我听着那婳丫头还是算咱们孙辈儿的人啦,那孩子在府里也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儿,不知道我家锦歌和锦诺能不能和这个小侄女儿处好关系呢。”
这话说得客气,其实在座得没有一个听不出来六太太话里的意思,人家这是心疼姑娘儿子,怕自家孩子吃亏呢……只是,锦诺那个小娃子也就罢啦,锦歌那个看着文弱其实一肚子心眼儿的家伙,会吃亏?
“六姐,锦歌那丫头好着呢,连我原本呆呆萌萌的小外甥,都让她教得古灵精怪的,忒滑溜了些。”
六太太听到弟弟的保证,这才松了口气,虽说这些年女儿和儿子月月都有和她通话通信,但是她因着不能亲眼见到,所听所闻的,都只信上六成,这还是自己劝慰吓得结果。她这个做母亲的,生怕孩子门报喜不报忧……若是她弟弟在电话里如此保证,她也是定然不会相信的,只是眼瞅着救恩那个亲自看见一双儿女,亲手抱抱那两个孩子啦,她的心便也敞亮了不少。
“那丫头都被我和你们六哥宠坏了,平时看着还好,若是真有人不对她心思了,少不了会和你们六哥一样行事……”
诸人听闻,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这可真是亲妈啊,看得太准啦!
……
一路闲话,车子终于开到京城的地界儿。
戚祝笑道:“眼瞅着就到家门儿了,司机一会儿在前面儿的茶楼那里停下来,我下车。”
苏怀兴立时道:“你做什么啊?赶紧坐稳了,回府上吃宴去!”
戚祝反笑他:“快打住吧,今儿是你们苏家的团圆宴,又是快九点啦,我哪里方便打扰?”
苏怀兴再要说,苏怀鸣便道:“幺弟说得对,今儿且放他归去,赶明儿你去他府上将他带咱们家去,说什么也要灌他几大碗酒才好。”
车子终于停下,戚祝下车,诸人相互道别。
待到车子启动再行,苏府已经隐隐的在前方静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