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和自己刚才走过的那条长得倍儿像,肯定没错,林恒操着不稳的步子,直奔尽头而去。
谁知根本没有尽头,走廊之后又是走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步子太重有点累,于是背靠着墙停下休息,喘口气儿。
倚着倚着,有点不对劲儿——x他妈!后头的墙居然塌了!
林恒趔趄几步摔倒在地上,眼前一片花,什么都辨别不清,心里还在爆着粗口。
“怎么回事儿?”不知哪来的女人说话声,林恒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奔着自己来了,“我说的是给我领个干净的,弄来这么一坨醉醺醺的,几个意思啊?”
他费力从地上爬起来,睁大眼睛,视线所及之处还是迷蒙不清,不过大概能看出点轮廓。
貌似是个包厢,面前站着个女人,长卷发,抽着烟,个头只到他胸前,气势却凶得很。
“抱歉……”林恒勉力瞪着眼,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清醒一些,“我走错地方了……”
他转身要走,面前拧眉打量了他好半晌的女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拉着他往里拽,勒得他差点气噎翻白眼。
“得了,就你了!”女人把林恒拖进包厢里面的房间,根本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嘴里说着:“穿得不错,看来点你的客人挺多吧?我一向只点雏儿,难得看你顺眼,破例一次,就是等会儿要给你小兄弟多穿件衣服……”
耳边叽里呱啦一通吵吵,林恒被扔到床上,想爬起来,那人一把将他推倒,开始扒他衣服。
她的手比他反抗的动作快地多,林恒感觉莫名一凉,却听她骂了一声:“操!起不起得来啊你!白瞎了这张脸!”
接着似是开抽屉的声音,这种会所一般都会备着很多东西。
林恒还没反应过来,女人不由分说,往他嘴里塞了几粒小糖丸。
若是清醒,林恒一定会一脚踹倒她,只是很可惜,往常作为主导那一方的他,此刻却只能沦为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睡梦间,林恒觉得自己不是在浪波间翻涌,就是在云端上飘荡。
除此之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身心俱疲,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累……
对林恒来说,这个梦做得有点久。
难受了一晚上,手机响的时候才七点,一看来电显示,是周扬。
大清早扰人清梦简直有病!
林恒眼睛都睁不开,瞄了一眼,开口欲骂,却在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坐起身一看,装潢不陌生,应该是会所的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地下丢了几件衣物,都是他的。
脑海中飞快闪过被偷的念头,侧眼却看到被扔在地上塑料包装。
那是什么东西,他们这些人怕是再清楚不过——助兴的药,男女皆可用。
林恒一僵,在看到桌上放着的那沓钱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陆陆续续想起些什么,林恒尽最大能力压抑住心中火气,手背青筋暴起,用力到快把电话捏爆了。
电话里周杨一个劲地在“喂”,林恒气得怒道:“喂个屁,老子在会所里!”
“……操!那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特么还以为你不见了!”周扬松了口气,骂道:“老子在外边傻了吧唧等了你一晚上!”
林恒声音比他更大:“我没出来你特么不会进来找?!周杨你个孙子!我真是服了你了!”
“什……什么情况?”周杨听出不对劲。
“你先进来,对了,把他们经理给我叫出来!”林恒最后说了一句,狠狠挂断电话。
来不及洗澡,穿好衣物冲进浴室简单洗漱,出来看着那张狼藉的床,林恒只想一把火烧它个干净!
再往地上看,更是火大。
操|她么的浪货,居然拆了一整包给他吃!
林恒抄起那叠钱直奔前台,周杨和经理在等他,那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直接把钱砸在了经理脸上。
“把昨晚去过六九包厢的人全给我找出来!少一个老子就拆了你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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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光线穿过窗帘照进来,无比刺眼。
赵贞摸过手机一看,十一点多,挣扎着支起胳膊,有点酸。
侧头一看,身旁没有一个人。
愣了一瞬,视线扫到自己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地方能看了,大夏天,该怎么穿长袖高领出门?
从橱柜里翻出一件轻薄长袖穿上,勉强能遮一遮,赵贞洗漱好下楼,才跨了两层阶梯就不得已停住脚。
当时疼,现在还好,没那么夸张,可是走路还是别扭,十分不舒服。
不并拢腿下楼的姿势怪异又难看,好在客厅里没人,赵贞到了一楼迅速恢复正常。
霍承安在餐厅等她。
赵贞还是有点女人自觉的,安安静静坐下,用餐途中一直没好意思看霍承安的脸。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霍承安主动开口。
赵贞一愕,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快速移开,挠挠下巴说了声:“……哦。”
“林恒那有点事儿。”他停了停,继续道。
“出事?!”赵贞一愣,她对林恒的印象挺好,和那个圈子的大多数人比起来,他算是不错的。
霍承安嗯了声,赵贞继续追问:“什么事?严不严重?问题很大吗?”
在她的认知里,出事……不外乎是生老病死天灾*那些,若是女人,还能加上一个怀孕,就像许佳,对她们这种未婚女性来说,这是挺值得重视的问题。
不过林恒应该不会怀孕吧?
赵贞被自己的脑补呛了一下,默默在心里去掉了那个‘吧’字和问号。
霍承安轻咳一声,过会儿才说:“……没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被睡了,然后顺便被付了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