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晖被赵思菱扶回营地,喂了点酒,平静了一些,她抹了眼泪,连忙道,“瑛珠呢?”
瑛珠也被抬了回来,这时已经悠悠转醒,她摸着后脑走了过来,几乎和谢凝晖异口同声道——
“公主没事吧?”
“你没事吧?”
瑛珠笑了笑,“没事的,只是撞了一下头。”
谢凝晖松了口气,想笑却扯着了红肿处,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赵思菱看到公主对瑛珠那么在意,心中又别扭了几分,“公主,奴婢给你擦擦脸吧。”
谢凝晖的头发刚才被巴尔迪扯散了,脸上泪水混合着泥土,摸的黑一块白一块的,下颌处的红肿已经透出青紫来,颇为狼狈。瑛珠只是把谢凝晖的头发顺了顺,摘掉了头上混着的草叶,并没有束起来,她还记得刚才公主就是被拉着头发掼倒的,头皮一定很痛,要养一养了。
赵思菱用手巾沾着凉水将谢凝晖脸上的污迹轻轻擦去,又将浸|湿在冰水中的手巾拿出来敷在谢凝晖的红肿处。图兰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冰块佐酒,这时正好用上。
冰凉的织物贴在谢凝晖青肿的下颌处,刺骨的冰凉和顿顿的疼痛让谢凝晖微微的抽气。待到手巾变得温热时,赵思菱就换一条。
图兰正是这个时候回来的,谢凝晖的头发只是被瑛珠拢了拢,让它看起来不要那么蓬乱。长发披散下来拢着谢凝晖的脸,显得她娇小稚|嫩,而被擦干净的白|嫩肌肤,衬着下颚的青紫更为可怖。事实上谢凝晖穿越至今虽然遇到过许多险情,但哪一次都没有直接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以至于到现在她还在惊惧之中,眼神中还有着脆弱的恍惚。
图兰看着谢凝晖的样子,心中暴戾骤起,只是射穿巴尔迪的两只手简直不解其恨,同时也莫名的涌起一种酸涩、微痛的情愫。他第一次在心中升起近乎怜惜的保护欲,这不同于往日任何一种感情,让他极想做点什么。
他走近谢凝晖,想摸|摸她的脸,这时候一个突骑施的侍女端着一碗东西跑了过来,这是一碗不知什么植物被捣的稀烂的糊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这个侍女用磕磕绊绊的秦语道,“药、红肿、会好。”
图兰拿了过来,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让人恶心的绿糊糊,他身后的一个侍卫却用突厥语道,“王,这种草确实可以治疗青肿。”
图兰将这个碗还给那个侍女,对谢凝晖道,“这个药可以治疗红肿,你要试一试么?还是等疾医过来?”
瑛珠就着碗闻了闻道,“公主,这个确实对红肿有奇效。”
谢凝晖轻轻的碰了碰自己已经发硬麻木的下颌,不用看就知道这个样子肯定很可怕,能快一点好还是快一点吧,瑛珠的话她是很相信的,她指着那碗药点了点头。瑛珠要接过那个碗给谢凝晖抹,谢凝晖摇摇头,艰难的说,“你休息,让她给我抹就可以了。”
瑛珠退到一边,那个侍女便用手挖了一些草糊糊抹在谢凝晖的脸上,并且边抹便揉,开始有点冰凉凉的钝痛,揉了一会又有点火辣辣的刺痛。揉了一会后,这个侍女便用一条长长的丝绦围在谢凝晖的脸上,固定好以后便退开了。
图兰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已经派人去驾马车了,一会到了就回去吧。”现在显然不适合再继续游猎了。
、、、
“杀了那个老狗!杀了他!”随着一声声咆哮,一个疡医模样的老头从帐篷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帐篷里,卡班拜压着巴尔迪道,“你给我坐下!”
“那个老狗,他胡说!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巴尔迪挣扎着要站起来。
卡班拜让旁边的侍卫都过来压着巴尔迪,“你要是不赶快治疗,是不是想让你的右手也废掉!”
巴尔迪面色狰狞的大吼,“胡说!我的手怎么可能废掉!”
卡班拜一巴掌抽在巴尔迪脸上,巴尔迪被抽到在地,卡班拜又让侍卫把他架起来,“你冷静点了么?”
刚才卡班拜和图兰没说几句,卡班拜和巴尔迪的侍卫们都赶来了,两边竟然隐隐对持起来,卡班拜恐怕再发生冲突,强令侍卫架着巴尔迪走,因为他是大哥,在兄弟中也稍许有些威信,所以巴尔迪便被他带了回来。
回到帐篷以后,卡班拜便找来疡医给巴尔迪治疗。巴尔迪的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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