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过去的时候,迟劭南坐在沙滩上,大白很温顺的在他身边躺着,沙子已经把她的两条腿都盖住了。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动静,它抬起软趴趴的脑袋,抖了抖身上的沙子讨好的朝她跑过去,白墨蹲下身子亲了亲大白的脑袋,这么大的地方,又有人陪着玩,大白撒了欢似的开始奔跑。
白墨挨着迟劭南坐下。
他微微后仰,手掌撑着身子,有些慵懒,歪头问她:“吃饭了吗?”
“吃过了。”她说,听着他的语气,似乎并未因昨天的事情太生气。
“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迟劭南拍了拍掌心里沾上的沙子,“什么东西?”
白墨从穿着的牛仔短裤的后口袋里拿出了那封信,递给他。
迟劭南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并未伸手接,许久才道:“这是你的私人信件。”
“我想,让你了解一下我跟他的感情。”
“你可以告诉我。”显然,他并不想看信。
“我希望你看,如果回去跟你结婚,我想你看了这封信比较好,因为我不想因为这封信,让我们之间平白生出些不愉快来。”
迟劭南还是接过了些,其实信是有些厚的,他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他只是微微蹙着眉,思考着白墨的话,也在想自己是否真的愿意看这封信。
“我在从英国回来的飞机上才看的这封信。”
迟劭南有些了然了,想来,这封信里的内容让白墨很悲痛,他在机场偶遇她的那次,她看到过她那副表情,苍白,很吓人。
这封信,捏在他的手里,其实是有些沉重的,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打开了信。
信上的字迹很好看,迟劭南看见中间有泪水浸湿过的痕迹,她应该是哭着看完这几页纸的吧?
当读起信来的时候,迟劭南才发觉自己一个大男人的心是揪起来的。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非常浓厚的情感,不舍,还有不放心,还有那种无法陪伴的遗憾。
读完了信,迟劭南忽然就沉默了。
如果这个男人还活着,他想,他是不可能遇到白墨了。
她会跟那个男人在伦敦过着安稳幸福的小日子,他们生个几个孩子,白墨也会是个幸福的女人。
那里还有他什么事儿呢。
白墨看着他看完信,一直看着他的表情,“他希望我结婚,找个对我好的人结婚,所以,那个时候我去相亲了,因为我希望他放心。”
“嗯。”
“可是你,并不是单单的只为了他放心。”白墨解释。
迟劭南将信折了起来,重新塞回到信封里,他想,这封信,或许是那个男人留给白墨最后的东西了吧。
他拿着,并未还给她,只是眺望着远处,许久,他才开口问:“不单单是为让他放心,还有什么?”
白墨咬唇,心里有些纳闷,就非得让她说出来吗?他明明知道的。
“因为,你就是你。”
他终于是笑了,歪头看她,却没说话,似乎还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白墨坐在他身边,低着头,没去看她,手里抓着一把沙子,拖着凉拖,让沙子从她的脚趾缝里漏下去,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除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好过,你有过那种感觉吗?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水中噗通着,忽然就被救上岸,我小手溺过水,在水里呛了几口水,那种滋味太难受了,而你就像是把我拉上了岸,几乎一下子就把我呛水的难受给止住了,温暖,安全,温柔,你在用尽办法让我心里好受些,我感动,也心动,人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很讨厌,明明还忘不掉,却又被另外一个人吸引了,有人说,如果你同时爱上了两个人,那请选择后者,因为如果你对第一个人的爱足够深,怎么可能爱上第二个呢,或许第二个人真的太好了,足以动摇太多的东西了吧?”
迟劭南的眉梢愉悦的挑了挑,开口:“白墨,我会让他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