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章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石头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一张脸刚刚好磕在了高高的门槛上,两颗牙咕噜噜地顺着七级高的台阶,滚到了街面上。
某个一身黑的暗卫摸了摸鼻子,距离没掐算好,不是故意的。
然后看到魏府里冲出来好几个侍卫,一把提起朱怀章的后领子就给拖回了府里。暗卫咂了咂嘴,原来自己这是做好事了?
这魏府搞什么神秘事件呢?
哎呀,忘了追上侯爷了!
被王源这个主子扔在魏府待客厅的三人懵逼中,突然回神就要往外走,然迟了一步。
魏府侍卫“咚咚咚”跑回来,手一抬将磕的满脸是血的朱怀章扔了进来,头都不敢抬,低着头退了出去,顺带还带走了奶娘和朱儿,两人安静地跟着走了,顺手关上了大门。
辛林和听风、听雨脚步一顿,被魏英豪悄悄拉到了一边:“你们可别出声,我爹我娘是真的发怒了,一会儿事情过了你们再走不迟。”
张太医走过去看了眼朱怀章道:“无碍,皮外伤,掉了两颗牙而已。如此,老夫就先去书房看看。”
说完率先从侧门走了:“那个,老夫人要不再上盅参茶吧,浓一点儿,切记气大伤身,唉!”
整个大厅低气压中,魏娇娘气得双眼都充血了,双手撕扯着朱怀章,保养得宜的指甲一个个断裂,指头尖传来的痛感好似被免疫了,只是疯狂的摇晃着朱怀章。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没入过洞房?你没入,那入的人是谁?”
颤抖的声音好像绷紧了的琴弦,好似只要一个点,就能全部绷断。
朱怀章大笑着:“我怎么会入你的洞房?你一个粗鲁的武将之女,连子曰诗云都搞不清楚,和你躺在一起我会恶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我会厌弃自己,我怕死后,不敢去见我诗书传家的朱家列祖列宗。”
说着,朱怀章好像被人提起了伤心事:“你一双死鱼眼睛为什么看上了我?啊?我有青梅竹马的妻子,你却用肮脏的权势、金钱、仕途勾引我!
说什么助我登上高位,实现人生抱负?我见过你吗?认识你吗?可怜上天朝我砸下来这么大一个馅饼,你说我接不接?”
朱怀章满嘴是血,恨声道:“我乃寒门,只要肯脚踏实地,不是没有出路,不是一点儿前途都没有,可你威胁我!
我能怎么办?我是个懦夫!我背叛了我的妻子,放弃了我的长女,和你成亲了,你满意了吗?”
“我不是嫌弃魏大将军府没有文化,我是嫌弃你们这些衣冠楚楚的人!仗着身处高位,不就是我容貌出色吗?就该被你们随意威胁,随意提携,随手扔块肉就想让我对你们感恩戴德,你们配吗?”
说完,朱怀章好似一下子吐尽了心中的不快,脸上的阴戾之气也没有那么重了。看着魏娇娘道:“老话说,一饮一啄都是前缘既定,你开了个头,我帮你画了个尾,咱们谁也没辜负谁!”